她见过,但几乎没吃过,卫戍笑着朝她招手,她坐过去,见卫戍搁了书,乌木银筷夹了一块送她嘴里,她张嘴咬了,卫戍笑:
“甜么?”
“甜。”
卫戍眉眼更弯了,把手里她咬过剩半块的糖送进自己嘴里:
“吃了我的糖,你可祭在我家了。”
原来是这个意思?姜瓷脸红,翻身起来。
“真是,真是……”
语无伦次手足无措,卫戍笑着看她状如疯癫的忙碌。
接下来几日,因吴嬷嬷又担起教导四个新人之责,姜瓷每天能得半日空闲,便去厨房指导宋老二夫妻煎煮蒸炸准备年货。姜瓷风风火火的忙碌,卫戍跟在她身后,头一回觉着原来过年是这样的,可以这样热闹红火,叫他心里踏实温暖。
京中人也在惊奇,惯常这个时候,卫戍总要生出几番事端,可今年……却安宁的很,反倒叫人不习惯了。
至年三十,程子彦一早过门,说是拜年。二人在夙风居书房坐着,姜瓷瞧见,交代石榴送茶水点心,便先往客院去了。
“你尝尝。”
卫戍有几分得意,程子彦捏一块丢嘴里,嚼着嚼着便挑起眉头。
“口味不错。”
桌上咸蛋酥炸汤圆绿豆糕云片糕四碟子,卫戍捏了一片云片糕也丢嘴里,翘着腿笑:
“爷的娘子做的!”
程子彦嗤笑,却又不禁佩服。哪家都有奴仆,吃的点心精细,姜瓷做的虽拙朴,但一个男人吃着自己女人亲手为自己做的点心,滋味自然又不同。
二人调侃几句,程子彦端起茶杯。
“听说老顾请了谋士。”
卫戍嗤笑,却没多说。
顾允明不是请了谋士,而是苍术县的顾家进京了。顾允明是泥腿子出身,虽有几分机遇,到底自己拼到的如今地位。顾正松算他本家侄子,约是去年才得知本家竟有个京里任职的大人物,才牵上线。而顾允明也是去年开始,心思渐渐深沉。要说其中没有顾正松的功劳,卫戍可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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