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计?”
姜瓷惊诧。
“我这人,从小命贱,又渴慕善待,她对我温言软语一句,我恨不能拿命回报。所以她一而再再而三利用我替她出头,打的皇宫没人再敢欺负她。我原也乐意,我名声本就不好,要能换朋友安康也没什么,偏偏……”
卫戍冷笑:
“外头疯传我喜欢她,这话怎么传出去的我心里有数,原想她要真有这心思,终究一块长大的,遂了她也成,但原来我自作多情了。直到去年我偶然听到她和别人说话,原来我对她好在她看来是痴心妄想,她嘲笑我利用我,却厌恶我低贱。”
卫戍看着姜瓷笑:
“姜瓷,你明白那种恶心吗?她在对着你时极近温柔关怀的引.诱……”
姜瓷想了想,确实怪恶心,但又觉得卫戍其实不必和她解释的这么细,她认真看着卫戍:
“你为什么和我说这些?”
卫戍失笑:
“你不该知道么?娘子!”
姜瓷的心猛然慌跳,这是卫戍头一回慎而重之的唤她娘子。这个称呼,代表着什么?她愣了愣,心里竟仿佛慢慢开出花来,似乎春暖了。
她抿着嘴偷笑,卫戍拉着她手摇晃,假夫妻两个竟如孩童走过街市,阿肆与石榴坐在马车上跟在后头,看着前头两个主子,窃窃私语不住嬉笑。
姜瓷着实累坏了,一回去洗漱就睡下了,卫戍等她睡着又出去,转去东边独立三间的书房。卫戎等在里头。
“查查,夫人的身份怎么这么快就传到盛京的。”
卫戎应声,递来一封文书,卫戍展开看上头十来个人名,却已勾划了大半。
“顾将军先挑了。”
卫戎不大高兴,卫戍淡淡扫着剩下四个名字。
“无妨,他是以为我不会回来了。”
指着名字道:
“这个送到城西废宅,这个送去妓坊,这个送去京郊田庄,最后这个叫康虎的,带去孔府。过了第一回 合再说。”
每年年底都会有这一遭,黄雀卫伤亡退役进行择选填补,今年他这里因伤退了两个。
卫戎领命退去,向来熟门熟路,翌日便安排四人试炼,他择选其一,亲自去了孔府。
康虎出身平民,投军一年多,因忠厚和武艺出众被选出,统领说若挑中了他,往后平步青云,他满怀憧憬,然而一早收到消息去孔府做护院,他内心是绝望而拒绝的,可他还是去了。
因为统领告诉他,军中已退了他,他要不去孔府,就面临流落街头。
满腹愤懑的康虎到了孔府,年老的管家接他进去,他看着萧条不见人影的孔府,心里愈发难受。老管家安置他住在偏僻处一间破漏瓦房,讳莫如深再三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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