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惊喜想要出来的姜瓷一下顿住,是个女人的声音。
“有没有人?我害怕,咱们一处走吧?”
枯草缝隙,姜瓷看见一个女人身影,百姓打扮,一支树枝在长长的枯草里扫荡,语调可怜眼冒寒光,姜瓷屏住呼吸看树枝从眼前扫过。
是个贼婆。
事到如今她不得不承认,卫戍到现在还没回来,恐怕凶多吉少。走与留是抉择,姜瓷咬着嘴唇看那贼婆渐渐走远,终于哆嗦站起来:
“大姐……”
她哽咽着,楚楚可怜。贼婆倏然回头,眼光已变的惊慌悲悯,她迅速跑过来。
“这位妹妹,你是今儿午时那船上的客吧?”
“是,是……”
姜瓷大哭:
“我相公不在了……”
贼婆上下打量,见姜瓷身无分文又姿色寻常,犹豫是否放弃,姜瓷拉住她手哭:
“这位大姐,我可怎么办?”
“那,那你跟我走吧,我家就在这山上。”
“好……”
姜瓷抹一把,脸更脏了,贼婆嫌弃,可到底是个女人,便带她往山上走,姜瓷一路抽抽噎噎,实则小心记路,贼婆左右来回走,瞧着像是躲避枯枝乱石,但恐怕这路上是有埋伏的。直到月上中天才算走到,姜瓷看着如同村落一样在半山腰的寨子,有男人走近。
“阿尧。”
阿尧点头,二人谨慎。
“这是我夫君。”
一阵厉呼,姜瓷哆嗦,阿尧淡漠看过去。
“我们这寨子时常被山贼惊扰,这回他们下山作恶逮到几个,可不能轻饶。”
姜瓷惊魂未定点头,看村寨里人来人往不见老人孩子,心中有数。路过刑房隐约见里头十字型架上绑着白条猪一样的男人,抽打的浑身是伤哼哼唧唧。
阿尧将她带进一间屋,只有一副床铺一桌一椅。
“你暂且住这儿,你是哪里人?”
“我是于水县人,因和相公得罪了新任县丞,过不下去了,要去盛京投靠做小生意的亲戚,谁知路上遇见这事,我相公为救我,到现在还没消息,贼人凶悍,怕是凶多吉少了……”
阿尧叹息一声,姜瓷继续抽抽噎噎:
“我相公说漭山山贼猖獗,百姓苦不堪言,果然如此。”
“你夫君说的就对么?你倒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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