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一桌子菜肉,姜瓷吃的多,寻常男人都吃不过她,卫戍竟然比她吃的还多。卫戍吃过饭就去睡了,睡醒又出去,黄昏回来时,提了两坛子酒。
姜瓷自小劳碌,做饭手艺不错,看卫戍吃的高兴,她也高兴。
两坛酒卫戍喝的差不多,有点醉了,就在石凳上翘着腿,筷子敲着碗盏,不知唱着哪里的小曲儿,模糊的听不清。看着这样的卫戍,姜瓷才没觉着紧张。
“公子醉了。”
“胖丫头,说说呗,你前儿那鬼样子从苍术县跑出来,怎么回事?”
卫戍乜斜着眼,脸颊泛红,似乎需要酒后谈资。姜瓷从不说苦,但却愿意和卫戍说。
“也就是,也就是那样……”
她有些局促,缓缓把出嫁那一天的事说了,又说了被撵走的那一天。
“你瞎呀?找这么个男人?”
卫戍口齿不清,很瞧不起她。
“顾铜长的俊,我想着,我一心一意待他,他总能知道,总能打动他。”
“嘁!”
提起顾铜,姜瓷心里就丝丝拉拉的疼,可想起他拉着王玉瑶的手头也不回的走,她觉着她也该放下了。
“胖丫头,赶明儿找个郎中,你再胖下去可不得了。”
“没事儿,我俩月前就这样了,没再胖下去了,估摸着是好了。”
“哦。”
卫戍歪着头,筷子掉地,他就这么坐着睡着了。
初秋微凉的风吹着,头顶朗月繁星,旁边窝着脑袋打着呼噜,坐着也能睡那么香的俊俏郎君,姜瓷竟忽然人生中头一回觉着,岁月静好。
姜瓷废了老鼻子力气才把卫戍拖进屋,第二天她做好饭卫戍还没醒,她悄悄掩门又去了孙家酒铺。孙寡妇心神不宁,见她来了慌张招呼她看铺子就匆匆走了,姜瓷坐在窗户里头,看着人来人往,总觉着难为情。
中间卫戍来了,远远看见她坐在里头,转头又走了。
孙寡妇失魂落魄回来,呆坐半晌忽然大哭起来,一把拉住姜瓷:
“姜瓷!你不能不管!我知道你那会儿是要跟顾家成亲!顾县丞昨儿调到于水县来了……”
姜瓷呆住。
“要不是为你,我相好也不会以为赵屠户是欺负了我,就不会去找赵屠户理论,赵屠户把他告了,他被抓进县衙了!你得把他救出来!”
姜瓷大惊失色,这事她都不知道,原来昨日孙家酒铺没开门,是出了这样的事?
“我,我……”
她心虚,赵屠户显然不敢招惹卫戍才把气出到孙寡妇相好身上,这事确实是她惹出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