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樱的眼泪汹涌而下,仇恨叫她脸色扭曲,却笑着:“二爷,妾本想一辈子伺候您的,可都被她毁了,毁了我的所有……所以我恨,恨不得她死!我想啊想,听说侯爷重病,若是叫二奶奶‘害死’了他,那二奶奶会得到什么下场?”
“你……”邹氏脸色惨白,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剩满身恐惧。
“二爷,我们姐妹真的很不容易……原以为被世子买来此生便安稳了……谁知,呵呵……往后,还请您善待二位妹妹。”
张幺幺已经意识到不对,正要示意不苦时,不苦却也发现了,忙要去制住她,却见青樱什么也没做,就这么缓缓倒了下去,嘴角流出黑红的血迹,眼睛一直看着郁林致那方。
郁林致傻了一般,他周围二房三房的人却忙避开了些,躲过青樱的眼睛。
不苦朝张幺幺看来,面色惭愧,张幺幺并未怪他,毕竟青樱嘴中藏毒,显见是早就想好了后果的。
只是,真相真的如她说的一般是为了报复邹氏吗?
这时三夫人叹息道:“老三媳妇儿,方才你二叔三叔便说押后再审,你非得逼问,如今好了,人就这么叫你逼死了,这也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啊。”说罢怜惜的叹了口气。
张幺幺险些被气笑了,正要说话,然被青樱的控诉吓得不轻的邹氏似是找到了托词一般忙大声附和道:“三婶说的是!三弟妹,便,便是我往日对青樱严厉了些,但我也从不想让她死不是,若是你听了父亲和三叔的话,押后再审,到,到时便是让我给她赔罪,我也不能叫她死了呀,如今可是说什么都没用了。”
她义正言辞的说着无耻之极的话,偏还有人的眼睛好像瞎了一般,你一言我一语的附和,说什么“好狠的心啊,便是侍妾也在不能大庭广众之下审问把。”“是呀,以为自己是二品诰命就了不起了。”“好大的威风”“最是看不起这样仗势欺人的”……
流茴冷氏都被气得不轻,张幺幺面无表情,等议论声稍缓,才道:“有那心思谴责我,倒不如多想想真正的凶手是谁吧。”
三夫人凝眉:“你什么意思?”
张幺幺道:“青樱为什么会知道世子亲母的闺名?松涛苑守卫森严,她一个隔房的侍妾又是如何进来的?她若当真恨极了二嫂,有的是机会一刀了事,何必大费周章的做出什么‘闹鬼’的闹剧”说罢冷冷一笑:“以我看来,这真正的‘鬼’只怕藏得还深着呢。”
说罢无视众人惊疑的目光,吩咐不苦:“拿你们世子的名帖去锦衣卫请几位大人来,他们向来会抽丝剥茧,查探痕迹,侯府就这么些人,管它藏着什么魑魅魍魉,我也要掀开他的皮叫他大白于天下。”
众人大惊,二老爷怒道:“老三媳妇儿你这是做什么!这是府内之事,若叫外人知道大哥被子侄的侍妾伤害,那侯府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张幺幺淡淡道:“比起脸面,我更看重侯爷的性命。如今真正的凶手就在我们之中,他现在敢对侯爷下手,谁知道下一个会是谁?放任如此大的一个威胁在府内,你们不在乎,我晚上却睡不着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