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三夫人。
三夫人的父亲是太常寺卿,掌宗庙礼仪,虽算不上什么了不得的职务,但皇室对祭祀宗庙十分看重,因而这个职务倒也有几分地位,也使得三夫人在侯府有些话语权,但她一向安静,突然站出来反对临安侯,倒让人倍感诧异。
临安侯问她:“三弟妹这是什么意思?”
三夫人脸色微红,站起身行了一礼道:“侯爷,虽说少奶奶是世子夫人,且往后也是这侯府的女主人,但她的出身毕竟摆在那里,不像我等京中闺秀,自小就被长辈们用心教导如何相夫教子,治理内院,当然,”她温柔微笑:“少奶奶却是聪慧,但有些事却不单单聪慧即可,比如这府内的奴仆管事们如何管制权衡?各府之间如何联络来往?送的礼是厚是薄?且京中关系繁杂,若不是通晓彼此关系的,一日两日又如何能理得清走得顺而不得罪人?”
众女眷不由自主的点头,下意识挺直了腰背,隐隐自得,拿眼去瞧张幺幺。
临安侯未说话,也看向她。
张幺幺轻笑一声:“三婶说得极有道理,不过您放心,府里之前一直是母亲掌管,她出身曹府,手段能力自然是极好的,想必这点各位有目共睹,我也是又佩服又敬重。如今我初初理事,有哪里能做得比母亲更好呢?因而,我并不打算多做什么的,就按母亲的安排,一切照旧。”
三夫人脸上的浅笑便虚浮起来,捏了捏手里的帕子,又道:“大嫂自是不会错的,你遵循旧历倒也没什么,但人吃五谷杂粮,总不可能没有些意外的时候,到时候考验的可是咱们女人的应变能力,这一般人没什么见识的,如何能尽快处置好?”
“三婶说的是,意外自然随时可能发生,若真有我不能及时应对之事,我定会去请教二婶、三婶,还有各位嫂嫂弟妹们,不管如何,大家都是一心为了侯府好,想必各位到时也定会不吝赐教?”
说罢含笑的目光往众女眷看去,她扯出‘一切都是为了侯府’的大旗,不管是谁,接触到她的眼神时都下意识避开,毕竟不想答应,但也不敢当着临安侯的面说出来。
三夫人脸上的那点笑彻底没了,瞧着有些冷淡。
郁林肃见她媳妇儿大杀四方,一直笑容满面,临安侯则面无表情,叫人看不清他的想法。
张幺幺见无人说话,笑了笑,道:“最后,我还有一句话告诉各位。”
“所有人都知道我出身不高,但如今我照样是临安侯府的世子正妻,且身负二品诰命,现如今,这满府里除了母亲,又有哪位女眷能高居我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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