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幺幺冷笑:“你的意思是,你不知道房垚就是方泽安?郁林肃,你可是锦衣卫同知,锦衣卫是干什么的?是搜集情报的,整个朝堂无孔不入,你不会是想告诉我,你没查到他就是方泽安?”
郁林肃拉住她的手想要坐起来,一动伤口就疼,脸皮都皱到了一起,张幺幺一把按在他肩上,冷冷道:“说话就说话,乱动什么。”
郁林肃眼里闪过笑意,到底还是乖乖躺着:“我当真没有骗你,当初我的确查到了他的消息,但他的户籍上显示他在十年前就出意外死亡了,我以为他对你很重要,怕你伤心,因而一直不敢告诉你,所以才骗你说还未找到他。”
张幺幺冷冷看着他,郁林肃泰然自若的回视,自始至终未眨一下眼睛,张幺幺到底收回目光,郁林肃放松一笑,却听她问:“那你知道十年前,发动‘文正改革’的张老丞相吗?”
郁林肃的脸颊肌肉不受控制的颤抖了下,笑了笑:“张老,咱们大林朝的有功之臣,我自然是知道的。”说罢问她:“怎么了?”
张幺幺抬眸看他:“若我说,我就是他的女儿,你信吗?”
郁林肃愣了一瞬,忙道:“自然是信的。”
张幺幺盯着他的眼睛:“若我说,曹家,可能就是我家灭门之仇的真凶,你信吗?”
“我信。”
“为什么?”
“你不是说房垚就是方泽安吗?从我调查到的线索来看,他消失的时间正是你家出事不久,这实在太过巧合,此乃其一;其二,你父亲张老丞相即使告老后在朝中依旧是举重若轻的人物,圣上和太子都十分惦念,一般的人,是不敢对他做什么的,除非是像曹相那般有野心有能力的人。”
张幺幺紧绷的脸也放松了些,郁林肃却摩挲着她的手指道:“可是幺幺,也不能单凭一个房垚就断定曹相就是凶手,虽说有些话你可能不爱听,可是当初,你父亲发动‘文正改革’时有很多反对他的大臣勋贵,甚至皇室中人,因而我觉得,这件事还是从长计议的好,免得打草惊蛇,错过了真正的仇人,你说对吗?”
张幺幺摇头:“我知道,可是当初方泽安赶考回去后,带着几位好友,其中有一位女扮男装的女子,之后我在二王府见着了二王妃,莫名觉得她有些眼熟,后来才知道,她就是那女子的亲姐姐。我家出事后方泽安就改名换姓,与那女子成亲,成了曹家的上门女婿……你说,若不是他杀的,他为何会变成房垚?又为何会成为曹家的女婿?”
“可是幺幺你知道吗?当年力排众议全力支持张老丞相改革的,其中就有曹相,他也是你父亲的学生,他有什么理由要在自己成为丞相后再去杀了张老?也许是曹相收留了房垚呢?”
张幺幺没说话,眼皮垂了下去,郁林肃知道她将房垚当成了凶手十年,是不可能一朝一夕改变看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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