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忙见礼,流茴挣扎着起身道:“禀世子,去往青云观的路上,奴婢突然被冷大姐给打晕了,醒来时就已经在这里了,又发现奴婢被换上了少奶奶的衣裳,带着少奶奶的帷帽。”
不苦道:“世子,路上少奶奶突然让停车,说让流茴去办些事,之后‘流茴’就下了马车,但因戴着帷帽,属下等人都没想到竟是少奶奶假扮的。”
郁林肃去看冷氏,她垂首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郁林肃走近,声音很平静,却又冷又沉:“你若现在告诉我她去了哪里,我便不追究你护主不力的责任,否则,我会让你见识见识锦衣卫的手段。”
便是此前已做好了心里准备,冷氏也不由自主的白了脸,她深吸了一口气,也不敢抬头,道:“属下的确不知道少奶奶去了哪里,不过,她让属下将这封信转交给您,说您看了便知道了。”说罢从怀中掏出信来。
郁林肃一把抢过打开,上面只有几句话:“你骗我一场,我瞒你一回,如此,也就打平了。我即将大仇得报,此生已无遗憾,往后,望好自珍重。另,冷姐不知我去向,还请不要为难她,放她走吧。”
郁林肃忍不住红了眼睛,咬牙切齿道:“我什么时候骗你?我到底什么时候骗了你!你这狼心狗肺的女人,我为你做了这么多难道还不够吗?你难道就看不见我的心吗!大仇得报?此生无憾?那我算什么?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
众人吓得不敢吱声,还是曹榭沉吟片刻上前道:“爷,如今不是生气的时候,还是先想办法将少奶奶找回来吧。毕竟她身体尚未痊愈,一人在外,说不得有危险。”
郁林肃死死捏着那信,紧紧闭上眼睛喘息片刻,压抑着怒火,对流茴几个道:“你们是日夜伺候她的,她平日见了什么人有什么反常难道你们不知道?现在都给我想,将这几日所有不对劲的地方都说出来,哪怕是一个不对劲的字也给本世子说出来!”
这时流茴犹豫道:“世子,若说不对,上回少奶奶在茶楼那事出了意外后便有些不对,那日好像是您出现前后,少奶奶好像突然被惊到了一般,拿不住手里滚烫的茶碗,手背都被烫得红肿一片,但她好似一点也感觉不到疼。”
郁林肃这时也渐渐冷静下来,想着自那日后,张幺幺是有些不同,好似……人更冷漠了些,便是他费尽心思给她弄来的诰命都没能博她一笑,所以,是因为那日他突然出现搅扰了她的事,让她生气了?可她说大仇即将得到,那便是找到仇人了?仇人是谁?那个方泽安吗?可方泽安不是早就死了,他又从哪里出来的?
郁林肃急速思索着,却发现越想越乱,张幺幺的变化早有征兆,可他现在却压根儿理不清头绪,只觉一片混乱。
他忍不住烦乱的咬紧了牙关,这时流茴又道:“回去的路上少奶奶便让人接回了冷大姐,之后在府里也多与冷大姐私下交流,像是……刻意避着奴婢和其他人一般。”
郁林肃突然就想到昨晚他回去时,张幺幺与冷氏在廊下的情景,忍不住看向一直低头沉默的冷氏,道:“你还知道什么?”
冷氏忍不住看他,见他眸光幽冷阴沉,便是自己身形高大,也觉得千斤罩顶一般,脸色便是一白,却还是咬紧了牙关不说话。
郁林肃脸色狰狞:“冷氏,我有一万种法子叫你开口,但现在我没有时间,你明知道她身体尚未痊愈,她此时说什么报仇,找谁报仇?万一她不敌那仇人,她自己就有性命之忧!她一向维护你,便是到了这个地步还在为你着想,让我不要对你做什么,你就是如此回报她的心意的吗?眼睁睁看着她去送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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