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郁林肃轻轻摩挲了下她纤细却有些粗糙的手指,将它们放到她身旁,轻声道:“安心睡吧,其他的便都交给我。”
“嗯……”张幺幺轻轻答应一声,几乎转瞬便睡了过去,或者说,是晕了过去。
马车到兰台巷停下,郁林肃小心翼翼地将张幺幺抱下马车。门口是早得了消息的王伯和等在一旁的太医,后面路宏背着冷氏,一行人脚步匆匆的进去了。
太医诊脉时神色有些凝重,又叫丫鬟看了张幺幺的旧伤口,果然又裂开了,不由愈发沉重。郁林肃的嘴唇又抿紧了些,气势冷沉。
太医沉吟片刻方道:“大人,令夫人旧伤未愈又添新伤,且还是伤在肺腑……便是治好了外伤,往后只怕脏腑也会受些影响。”
“具体什么影响?”见太医有些支吾,郁林肃不由冷声问道。
“夫人此前的伤口便在心脉附近,今日这一掌几乎正正打在心口上,因而……夫人的心脉受到了极大的震荡,往后不能轻易动气,不能做激烈的动作,简而言之便是,不能受到刺激,否则,恐会转成心疾,若成了心疾,到时于寿数上便会有妨碍。”太医小心翼翼道。
郁林肃下意识咬紧了牙关,脸色极为阴沉,见他神色阴鹜,太医颇有些战战兢兢。
好半晌他问:“就没有办法完全治愈么?”
太医不敢说死,只道:“下官定会尽全力医治。”
郁林肃斜眼瞧他:“那便拿出你的真本事来吧,治得好了,我重礼感谢,若治不好,到时便去锦衣卫走一走吧。”
太医吓得脸色大变,一时苦不堪言,却只能应下:“大人放心,下官定会想尽办法,太医院还有下官众多同僚,下官集众人之力,一定会治好夫人。”
太医开了药,又告诉丫鬟如何换药,便被打发去看冷氏。郁林肃站在床前看了她半晌,她安静地躺在那里,想必这会儿无论他说什么做什么她都不会拿那种无语又冷淡的目光瞧他了。
他轻声道:“我还是喜欢你瞪我的模样。”
丫鬟给她换衣裳的时候,郁林肃出了房间,曹榭和路宏都等在外面。
“冷氏怎么说?”
路宏忙道:“回爷,她说少奶奶从进二王府开始,就被二王妃刁难,先是让她用墩身礼给王府的下人们做示范,结过整整在大太阳地下站了半个时辰……”他将张幺幺今日的遭遇说了个清清楚楚,郁林肃听着听着竟然笑了,只那双眼睛愈发黝黑不见底。
曹榭路宏两个对视一眼,皆有些头皮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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