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郁林肃请来的都是名医,又用药大胆,而且张幺幺这次的恢复能力好像也不错,又过了十日,她便能下床慢慢行走了。
这日便由郁林肃领着,坐船回了厦县,因到柳树湾的道路崎岖颠簸,郁林肃便提前叫路宏接了柳家人到县城一家酒楼的包厢里等着。
郁林肃打头,张幺幺带着幂篱跟在他身后,两人进了包厢。
柳家人原本正忐忑不安,见了两人忙局促起身,郁林肃满面笑容,携着张幺幺在上首坐下,对柳家人道:“几位别客气,都坐吧。”
柳家人这才挨着凳子坐了,郁林肃道:“此次请你们来,是有件事要与你们说一说。你们的女儿柳幺儿,被我一位朋友看上,已从宋家买走了。”
今日的郁林肃虽还是挂着青胡渣,但却做了些装扮,锦衣玉带,头上戴冠,手拿折扇,颇有些风度翩翩的贵公子模样,这样的人物是柳家人见都少见的,更何况招惹。
因而听见他这番说辞,柳家人不敢质问,柳父战战兢兢问道:“可是之前,她救了的那位公子?”之前郁林肃叫人送去银子时,说的便是感谢柳幺儿救命之恩的。
“正是。”郁林肃点头:“我朋友见她心善,因此将她买下做妾,不过你们女儿临走前始终惦记着你们,但我朋友听说此前你们已经卖了她,便不允她再见你们,却又怜惜她惦记,因而托我来告诉你们一声,往后她会锦衣玉食,富贵安康,你们便不用惦记了。”
“可……可是做妾……”这时柳母含泪怯声开口,柳父忙转头狠狠瞪了她一眼:“你个妇道人家懂什么,幺儿跟着去是享福的,做妾又怎么了?”
柳母害怕,不敢再吭声,眼泪却怎么也停不下来,柳幺儿的两个兄弟在一旁也不敢言语。
郁林肃笑道:“伯母好似很舍不得女儿?若你们当真不舍,不如我做个中人帮你们说合说合,毕竟我朋友买下柳娘子也是见她在夫家过得不好,若能回娘家,想必她更加愿意。赎身银子也不多,不过二百两,你们看如何?”
“二百两?”柳父瞪大了眼睛,他身旁看着憨厚的柳家长子下意识抬头看他爹,紧张的只搓手。
二百两在柳家人看来的确太多了,可之前郁林肃送去的可不止这个数,他看了张幺幺一眼,笑了笑:“对,二百两,你们看如何?”
柳家长子忍不出出声:“爹……”
便是柳母抹泪的手也停了,懵了片刻,默默垂下了头。
柳父僵硬地笑了笑,忙摆手道:“不赎不赎,她是去享福的,赎回来跟着咱们吃苦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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