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幺幺缓缓抬头:“你为什么一定要娶我?”
郁林肃头一偏,故作羞涩:“那不是对你一见钟情么……”
“我只给你一次与我说实话的机会。”张幺幺冷冷道。
郁林肃立时正襟危坐,严肃道:“好叫媳妇儿你知道,我的确对你一见钟情,不过我中意的是你的心狠手辣,无所畏惧,不畏强权……”
“你想让我做什么?杀人?”
郁林肃笑得花儿一般:“媳妇儿,哪有那么血腥,只是我家中有诸多豺狼虎豹,而我每每在外建功立业时,他们总能整出些幺蛾子拖我后腿,因而我需要一个厉害的贤内助,助我震慑内宅。”
张幺幺讽刺道:“没那个金刚钻儿就不要揽那个瓷器活,”说着瞄了眼他的双腿,眼一撇:“管好你自己,比什么都强。”
郁林肃低头看向自己□□,又抬头看她,反应过来后气笑了。先是闷声笑,然后哈哈大笑,笑得自己东倒西歪,好半晌方止住了笑,然而眉梢眼角的笑意却落也落不下:“你个小娘子到底在想什么?我说的是我的那些亲人,不是女人。媳妇儿,你可是我第一个女人。”
张幺幺多少有些尴尬,转眸道:“我明白了。”沉默片刻又道:“既如此,那也不须成婚,只当合作罢了,我替你看着内宅,你替我打听些消息。”
郁林肃却摇头:“你不知他们的厉害,没有这个婚书,你便不是我的正妻,在府里将寸步难行,他们有的是法子拿捏你。”
“有了婚书别人就会承认了?自古以来婚姻都是结两姓之好,须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仓促弄来一份婚书,谁信?”
“这便是我的事了,你无须担心。”
张幺幺淡淡颔首:“行。”
见她如此爽快,郁林肃差点高兴地跳起来:“你答应了?那你要打听什么消息?”
张幺幺道:“其一、帮我打探此前蒲州通判章家的灭门案现今如何了;其二……”她沉默了一瞬,方接着道:“帮我打听一个人,方泽安,他是文正十三年的进士。”
蒲州通判?章家——她姓张还是章?灭门案?还有那个十年前的进士方泽安……每条讯息都在提醒他这个女人的来历不简单,说不得还是个大麻烦。
但那又如何,郁林肃不觉麻烦,反而对她产生了愈发强烈的好奇,他很想知道她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又背负了什么样的秘密?
他颔首应下:“我明白了,除此之外,还有吗?”
见他答应的爽快,且面上并无勉强,张幺幺的神情这才放松了些,道:“我想再去看一看她的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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