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寄大师诊过脉,慈爱的点点头,“身子底不差,就是身子虚了些,开几副汤药就好了。脸上的红肿我这里有药膏,昨上睡前抹在脸上,明天就消肿了。”
顾老夫人听了松了口气,连连让人道谢,顾宜风亲自将人送了出去,又吩咐李四跟着圆寄大师去抓药。
这才转身回了屋里。
“婶娘,你别担心,我不疼。”顾宜风一进屋,就听到了这句话。
他信步的进了里间,身姿挺拔,目光深邃,身上透着抹说不出来的威严来。
顾老夫人欣慰林攸宁的懂事,又是心疼她。
这一抬头,就见到长子进来。
心里的阴郁也淡了几分,长子一向懂事又立事早,果断刚毅,向来不让她操心。
目光又落到一旁的二儿子身上。
却又透出满脸的无奈来,一样都是她生的儿子,怎么就这个儿子就是扶不起的阿斗呢?
“母亲,既然囡妹无大碍,你也不要太伤神。”
顾老夫人无奈的叹了口气,“只要你们一个个好好的,我一个老婆子指不定哪天就见祖宗去了,其他的都不重要,只是可惜了囡妹还这么小,万一我走了,她可怎么办?老二又不是个让人放心的,我哪能放心把囡妹交给他。”
说到这里,顾老夫人就一肚子的火气,喝向一旁的二儿子,“你看看你做下的好事,让囡妹这么小就要帮你承担,那样的女子,还是国公府出来的,竟…..”
顾老夫人实在做不到在背后说人,她也是大家出来的闺秀,从小就受条礼闺范束缚,哪里做过背后说人的事。
顾二身子直直的跪到地上,“都是儿子的错,母亲不要伤心才是。”
态度诚恳没有一点敷衍。
林攸宁靠在顾老夫人的怀里,低垂着眼皮,她知道她这个时候该为顾宜宣求情,这样才能哄得婶娘高兴。
可是一想到上一世自己的一生,林攸宁怎么也张不开嘴。
“好了,这边也用不着你们兄弟两个,咱们在山上已经住了两天,你们也去安排一下,明天回府,眼看着也近中秋了,府上的事也多。”顾老夫人扫了地上跪着的小儿子一眼,神色淡淡的。
顾二知母亲是伤了心,这时不想见他,便也知道的和兄弟告退,退了出去。
净业寺原本就是在山上,此时入了深秋,天气要比山下还要冷一些。
顾老夫人轻晃着身子哄着怀里的小身子,目光透过窗口的圆卓,最后落在院中的大水缸上,山上的寒气明明很重,水缸里的荷花却还长着。
“咱们府上与国公府也走动了这么些年,我又多年吃素信佛,夏日里就是连个蚊虫都不忍心拍死,若不然就国公府那样的做派,又出了这样的事情,我怎么也会拦着不让人进府,那也是条生命啊。”顾老夫人似在喃喃细语,又似在跟屋里的人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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