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他的长随笑道:“主子,您这嚷嚷了多久了啊,也没见您敢啊?廖大人说了,喝酒误事。您就听他的,不要抱怨了,继续喝茶吧。要不,小的给你换一壶茶去?”
端王孙一巴掌朝他脸上拍了过去,恨恨地道:“你个吃里扒外的。到底我是你主子,还是廖鸿先是你主子?有这么助长他人威势,排揎主子的么?!”
长随不怕他,捂着头乐呵呵地道:“您是主子!可是廖大人比您厉害,这是事实呀。”
端王孙又糊了他一巴掌,闷闷地坐回去,丢了颗花生米进口,又饮了口茶,“你说,他让老.子守在这儿,到底是干嘛来的?”
“肯定是有重要事情。”旁边一个穿着常服的衙役说道:“不然,右佥都御史大人也不会让咱们弟兄们跟您过来了!”
旁边好些个与他一样常服大半的衙役颔首称是。
他们都是都察院的。
口中的‘右佥都御史大人’,自然就是廖鸿先了。
端王孙还欲再言,楼梯上跑来了个衙役,轻声说道:“出来了个婆子,鬼鬼祟祟的,在往王府旁边的巷子里钻。刚才咱们不是瞧着那巷子尽头有辆可疑的马车么?八成就是那婆子准备的!”
“有戏!”端王孙来了精神,又狠命丢了四五粒花生入口,大手一挥,“行动!”
古妈妈出了王府,就大大松了口气。
走进巷子,远远看见巷子那头的马车了,她脸上的笑容止也止不住,忙加快步子,小跑了起来。
突然,车子被人影遮住。
七八个气势十足的男子出现在了巷子口,将去路硬生生堵住。
古妈妈暗道不好,回头去看,却见五六个人围了过来,将来路也给堵住了。
古妈妈一下子遍体生寒。
她警惕地望着围过来的人,颤声问道:“你们、你们是梅家派来的,还是王府?”想了想,那两家不太可能,又道:“难不成……是崔家?”
“好好好。”一个少年晃着身子从人后走了过来,“真是条好鱼。什么都还没问题呢,先招了。”
他看着这些身穿常服的都察院衙役,问道:“想知道他们是哪儿的?”
古妈妈沉默。
端王孙眨眨眼,嘿嘿一笑,说道:“告诉你。刑部的!”
众衙役面无表情看他扯谎。
古妈妈知晓廖泽昌就是被关在了刑部。听了他这话,腿就开始发抖。
两人上前,持刀将她押住。又上前翻身,看她有没有带什么凶恶利器。
端王孙笑眯眯说道:“如果你从实招来,那架在你脖子上的刀,或许能往外挪动几分。要不要活命,就看你诚心多大了。”
他这意思,自然说的不是此时架在古妈妈脖颈上的刀。
而是说,断头刀。
古妈妈沉默了会儿,说道:“那奴婢全招。只希望大人们能留奴婢一条贱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