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妈妈这些年受了许多折磨,身子已经非常虚弱。再被关在那昏暗难闻的地窖中那么久,早已支撑不住。
此刻廖鸿先眉目间一片冷凝,就连微翘的唇角,亦是带上了十二分的寒意。
江云昭说道:“我本打算问一问先前在府里伺候过的老人们。只是刚才一直在封妈妈屋里,还未曾处理此事。”
“那便现在开始罢!”廖鸿先起身说道:“你问丫鬟婆子,我问那些家丁。”
虽抱了一丝希望,可惜的是留在府里的那些国公府老人,都不是近身伺候鲁氏的。
两人耐下性子询问了许久,都没能得出个切实的结论来。
就在廖鸿先渐渐失去耐心,被那个莫名的消息折磨得坐立不安时,红鸽匆匆来禀,封妈妈醒了。
听闻这个消息,江云昭刚刚站起身来,廖鸿先已经疾步出了屋。
望着少年的背影,江云昭暗暗担忧着,快步跟了出去。
封妈妈刚刚醒来,身子还十分虚弱。
她躺在床上,望着一前一后进屋的一对璧人,干涩了许久的眼眶,渐渐湿润。
“小主……小主子,您和主子长得可真像。老奴给您、您请安了。”
封妈妈重重喘息着,一个字一个字慢慢说出口。想要起身行礼,却因刚刚醒来而使不上力
廖鸿先顾不得这许多,当即直接问道:“你说当日母亲去世另有缘故?可是当真?”
泪水溢出封妈妈的眼角。
她平息了片刻,身上恢复了些力道了,就将事情讲与他听。
初时,封妈妈的口齿还不是特别利落。待到说了几句后,就也顺当一些了。
“当年世子爷,他们过世、的时候,主子……尚在月子中。先皇和太后,生怕她受不住这、个消息,本打算瞒她一段……时间,等她身子康健些后,再慢慢、告知。谁知有次姓董、的女人进屋探望后,主子就知道了这个消息。”
刚生产完,身子极其虚弱。鲁氏听闻噩耗后,当即就晕了过去。十几个太医和大夫守在榻前,救了二十几个时辰方才苏醒。但是身子已经亏了。苦苦挨了几个月,便过世了。
说起这个,封妈妈便忍不住老泪纵横。
“老奴的错。当时老奴想着,那姓董的女人、是个恶毒的,应该拦着她,不让她见夫人。可她说得情真意切,老奴眼瞎,竟是信了她。”
封妈妈撑起身子挪到床边,不等江云昭她们反应过来,她已经咚地下滚落到地上。
忍痛慢慢支起身子,她跪在地上重重磕了几个头。泪水一滴滴顺着她干瘦的脸颊滚落地面。
“老奴愧对主子,愧对小主子。苟活这许多年,不过是求得当面给小主子磕个响头,认个错。求小主子责罚!”
廖鸿先猛地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