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频频望向身侧,去瞧司阙的脸色。又时常在迈上覆雪的石阶上时,叮嘱一句:“小心。”
司阙抬抬眼,瞥了尤玉玑一眼。他及不可见地勾了唇角,然后轻咳了两声。
尤玉玑立刻停下脚步关切地问:“怎么了,不舒服了吗?可是走得太久累着了?”
“没事,姐姐不用担心我。”
尤玉玑拉了拉他身上狐裘的领子,道:“快到了。”
两个人走上山顶的凉亭坐下。
“若你觉得身体还可以,我们以后每天下午都出来走一走好不好?”尤玉玑柔声问。
“好。我听姐姐的。”
尤玉玑眉眼将挂了笑,将袖炉好好放到司阙手中。然后她转过头,俯瞰下方一大片的梅林。有积雪的映衬,红梅好似一下子变得有了灵气。
司阙将落在尤玉玑脸上的目光移开,顺着她的视线和她一起俯瞰下方的壮阔梅林。
他已太久没有这般单纯地欣赏天地间的景色。
他侧首吩咐流风回去拿他的琴。
尤玉玑想了想,吩咐跟上来的流风:“去拿笔墨还有我那本《拾音集》。”
两个小丫鬟小跑着回去取东西,假山上的凉亭里只他们两个。
“姐姐怎知我要奏新曲?”司阙问。
“猜的呀。”尤玉玑眉眼间挂着温柔的笑,再次习惯性地探手理了理他身上狐裘的领子。
——她总是担心他冷。
·
陈安之来昙香映月的路上,听见了司阙的琴声。他立刻驻足,仔细聆听,听出这是一支新曲子,不由更加用心去听琴心。
陈安之对音律略有钻研,他驻足听了良久,脸上露出笑容来。
“公主的这支曲子曲调低缓中含着潺潺春水般的欢快。看来公主心情不错!原先在司国时听公主的曲子总是孤高中带着悲凉的气息,没想到公主来了府上之后弹奏的曲子一支比一支欢快……”
陈安之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开心。
他喝醉后壮着胆子捧着花儿来向公主献好,然后莫名宿在公主房中……第二天醒来之后,他心里一直很担忧,担忧自己酒后的唐突让公主厌恶。
方清怡几次试探他可让阙公主服下了避子汤,他每次都随口敷衍过去。虽然他没有醉后的记忆了,可他心里清楚自己和公主什么都没发生。他醒来时不仅衣服整齐,腰也不酸,自然不可能在前一日做过什么。更何况,他心里清楚自己酒后……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