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玉玑朝他走过去,刚走到他身边,手腕忽然被他攥住。司阙用力一拉,将尤玉玑拉到腿上,手臂环住她的腰身。
枕絮端着茶水进来,指尖抖了抖,强自镇静地将茶水放下,再快步退出去,将房门关好。
待枕絮走了,尤玉玑才推了推司阙的肩,低声:“你做什么呀?”
司阙将脸埋在尤玉玑的颈间,用力嗅了嗅。鼻尖沿着她的颈侧,慢慢下移,徐徐轻嗅。
“你闻什么?”尤玉玑向后躲避。
他一边轻嗅,一边委屈地说:“姐姐多日不见,闻闻姐姐身上可有野男人的味道。”
尤玉玑微怔,走神了片刻,微微用力将司阙禁锢的手推开。她起身快步走向另一侧的美人榻上侧坐。
司阙眸色晦暗不明深望她一眼,推着轮椅朝她过去:“姐姐,是不是有人欺负你?”
第59章
司阙撑着轮椅扶手起身,在尤玉玑身侧坐下,动作自然地勾住她的腰,在她身后拥着她,将脸贴在她的后颈,轻轻蹭了蹭。
“没有。”尤玉玑温声回一句。腰身被他勒得紧了些,尤玉玑再次推了推他的手,这才发现他的左手缠着厚厚的白纱布。
她捧起司阙的手,将他的手反过来,只见他的掌心上丝丝血迹透过了纱布。尤玉玑眉心顷刻间蹙起,虑声询问:“你的手怎么了?”
“划伤了。”他随口应一句。
“怎么那么不小心?”
瞧着血迹染透了纱布,尤玉玑提声唤人进来,令流风将伤药和纱布拿过来。她小心翼翼地将司阙手上的纱布解开。伤口处晕着血污,连伤口也看得不太清楚。她接过镊子,夹着蘸过药水的棉花轻轻去擦他掌心的伤口。湿漉漉的棉花刚碰了一下,她立刻询问:“疼不疼?”
“不疼。”
听着他的声音寻常,尤玉玑抬眼望过去,对上一双含笑的眸子。她心里疑惑他不觉得疼,又继续给他擦拭伤口。
伤口周围的血污擦去,伤口露出来。
“怎么这样深。”尤玉玑轻怨了一声。
他伤口总难愈合,原先掌中的伤口还未消去,竟又多了一道伤。
上过药,尤玉玑拿着干净的纱布给他包扎完,忍不住又抱怨了一句:“太不小心了。”
她望过来的眸子噙着丝斥责:“瞧瞧你,本就病弱,腿还伤着呢,又把手弄出一道血口子来,怎这样不知善待自己?”
司阙很想说他这一生还不知何为善待。
——不曾被善待,也不曾善待过他人,亦不想善待自己。
可他没有这样说,这样说不讨人喜欢。他只是浅浅地笑着,说:“姐姐,我好倦,想睡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