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荷握起小拳头。
枕絮愣愣呆坐望着抱荷坚定的目光,不由跟着抱荷的思绪走。她想了想,说:“所以,阙公主因为修葺云霄阁搬来昙香映月,很可能也是为了日日见到夫人。”
抱荷紧紧抓住枕絮的手,激动地说:“天呐。公主身体不好不能日日过来见夫人,所以干脆搬过来,不住宽敞的云霄阁来住东厢房!”
抱荷被自己设想的故事感动了。她红着眼睛,说:“枕絮,我现在觉得天下男人都是混物。女子才知女子的辛苦,女子才知女子的好!”
她的眼睛越来越亮,信誓旦旦:“我一定誓死站在夫人这一边!祝福夫人!”
枕絮在最初的震惊中慢慢回过神,她瞧着抱荷兴奋的模样,小声说一句:“你可真是话本看多了……”
抱荷年纪小,还是个孩子。
枕絮却想得更多些。这世间情情爱爱最是容易让人掉眼泪,更何况这不为世俗所接受的磨镜之好?再说了,夫人和公主的身份也尴尬……
她蹙着眉,好生忧虑。
不仅是尤玉玑身边的侍婢觉察出尤玉玑和司阙两个人走得太近了些。每日过来请安小坐的几个侍妾也似有有觉。甚至,府里的奴仆暗地里也要叨叨两句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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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玉玑知道些,不过并不怎么在意。她慵懒坐在窗下美人榻,翻阅着菜谱,更在意如何给司阙搭配补膳。
屋内很暖,她连袜履也没穿,双腿一高一低随意搭放在美人榻上,光赤的雪足从堆云般的裙摆下探出。
司阙自己推着轮椅从外面进来,望向尤玉玑。
午后温暖的光从窗棂间漏下来,落在尤玉玑的身上,她微微翘起的足尖亦被暖阳亲吻过。
司阙忽然冷哼了一声。
——就连暖阳都能随便亲吻她。
尤玉玑抬眸温柔望过来,柔声:“怎么啦?”
司阙行到美人榻前,膝抵在榻沿。他一手握住尤玉玑的脚腕,另一只手在她的足尖拂了拂,驱赶暖阳。
尤玉玑不解其意,疑惑地望着他。
司阙松了手,将尤玉玑的雪足放下,又扯了扯她的裙摆将她的雪足藏起。
他鸦睫轻抬,冲尤玉玑露出一个干净的笑容来。
他说:“我的。”
鸢鸢是我的。
尤玉玑好似懂了,又好似没懂。她思量少许,对司阙展颜,将鬓边的落发掖到耳后,轻轻颔首,温声对他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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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天还没亮的时候,尤玉玑便动身回了尤家——今日是他父亲的周年忌。
一眨眼,父亲辞世一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