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太子现在到了哪里。”说话的是司阙的三哥。
“司华那边也没有消息了。”这回说话的是曾经的司国皇帝司承平,如今的阶下囚。
司承平叹了口气:“当初咱们不得不入京被困在别宫,唯独老二没有跟着一起被关押在陈国的别宫里,就是想着有朝一日,他在外头能做些接应。如今老二应当也见到太子了,能帮太子不少。”
“陈帝一定会挖地三尺抓太子弟弟,希望太子弟弟平安离开陈京,回到咱们的地盘。”说话的是司阙的四哥。
司阙垂着眼,一边慢悠悠地吃着炒栗子,一边听着一墙之隔的亲人们如何关心太子哥哥。
他们说了很多,关心太子如何躲避陈国的追捕,关心太子逃命的时候定然要吃很多苦。
司阙快将袋子里的炒栗子吃完了,终于听见他们提到了他。
“听说司阙给陈征的儿子当了小妾……”说话的是司阙的五哥。
“为避受辱自戕才是大义。”司承平道,“若能投井最好,尸身不易打捞,也能将男儿身的秘密彻底保守。”
四哥忽然笑着说:“那个安世子当初盯着小七发愣,说不定不介意小七是个带把的,搞起龙阳之好。”
三哥在一旁笑着打趣一句:“你要不要痴想小七靠着爬床的本事帮咱们在牢里的日子好过点?”
“嗐,我这不是随口说说嘛。小七应该早死了吧。可惜了,顶着一张和太子弟弟一样的脸受辱,有辱太子了。”
老五倒是没打趣,甚至有点惋惜:“虽说不得善终,不过当初国师说他活不过双十,本也不能善终。”
一下子安静下来。
老五自知失言,立刻闭了嘴。
司国人都知道陛下极其敬重国师,待其为上宾。司承平甚至称国师为兄长。可是国师不过是个江湖骗子。司承平得知后大怒,偏得知真相时已太晚,碍于面子,不愿意承认自己的识人不清,硬着头皮继续尊敬国师,又忍了两年,再暗中派人刺杀了国师。甚至仍要为国师厚葬,不过是为了隐瞒自己被欺骗的愚蠢。
活不过双十?
司阙抬起眼睛,从铁门上的棱窗望进去。
没有天生体弱,没有必须当成女子娇养的必要,没有活不过双十的宿命,一切都是假的。就算有,也是因为他刚出生时就被灌了太多“治病养身的药”,是药三分毒,把原本健康的身体吃坏了。
年少时的司阙曾一度不懂父皇得知国师是个骗子后,为何还要他继续用一个女子身份养病。他却隐约知道若是太子哥哥,许是不会这样的待遇?即使他再优秀,永远都是太子哥哥的附庸品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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