惚听得外间一阵嘈杂,随即有什么东西被重重撞开,方驭被数人扯开踢倒,膝盖磕倒在一地碎瓷上,拿布块堵了嘴。
下身的淫蜡被猛然拔了出去,方眠在肝胆俱裂中几乎发出一声哭噎尖叫,随即被明莲紧紧捂住了口唇,摩挲着后背,草草盖上衣物,“娘娘,别出声,娘娘!万万不可开口!”
隋戬站在房中,垂头漠然看了方驭一晌,年轻人衣衫尚且整齐,只不过身形微瘦,尤其后颈雪白,和方眠极像。他突地一抿嘴唇,失控般从侍卫背后抽出一支箭来。箭簇带青霜,箭头蓦地横在了方驭后颈上。
陈煜方慌忙跪了下去,空手攥住了箭尾,“这屋子里有药,并非……陛下万请三思!”
方眠似是被药弄得有些失神,茫然地被明莲压跪下去。那段腰身瘦伶伶的,手腕刚被解开,已是一圈红紫,腕骨被磨破了皮。明莲极小声地劝着,“别抬头……娘娘,稍微等着……”
她闻言反而抬起头来,目光直直地在隋戬脸上逡巡了一圈,随即落到方驭背后,皱了皱眉,似是刚刚明白发生了什么。
隋戬猛地向前跨了一步,似要伸手扶住她,却忘了另一手拿着的东西。箭头直挺挺横在了她眼前,那双雾蒙蒙的眼睛怔了一瞬,骤然伏下腰呛咳干呕起来。脊背不住起伏,随即发出了低哑的哭声。
极乐泉花液洗晶杯
室内霎时寂静一片,外间那些隐约的悦耳丝竹声如同隔着九重天般遥远。
隋戬蓦地松手丢开了箭,伸手到了方眠膝弯下,将人打横抱起,大步迈出了房间。马靴在门前一顿,沉声吩咐道:“带下去听候处置。”
方驭见方眠满脸是泪,带着酒气的通红眼睛里视线一闪,又有勃发的恨意涌了出来。陈煜方慌忙应是,一手将他脖颈向下按去,隋戬已径直下了楼,脚下生风,招过马车,抱着方眠上了车。
身下的马车缓缓行进,方眠只觉身上焦滚的热火渐渐褪去,余下的是刺骨冰寒,禁不住打了个寒噤,不由攥紧了身下的衣裳,触手却觉布料硬挺,绣着花纹,低头一看,原来竟是龙纹玄袍,连忙手忙脚乱地要脱下来,手却被按住了,隋戬淡声道:“披着罢。”
她面上仍余泪痕,一丝丝抽噎尚未停下,哽着气道:“这上头、还有龙……”
陈国礼制谨严,这是掉脑袋的大罪。隋戬反而握紧了,声线里透出冷硬,“敢从金歌寺私自跑出来,还怕穿件衣裳?衣裳还能吃了你不成?”
话音里满是压抑的怒火,方眠不敢再说,只低下头去。嫩生生的白腕子上套着一圈磨破的血口,十分扎眼,她鬼使神差地伸手去捂,又被隋戬将手拨开,问道:“可疼得厉害?”
她半晌低着头,愣愣注视着自己的指尖,许久才抬手捂住了脸。少女红晕着着苍白的面庞被密密遮挡住,指缝里渐渐透出大片水泽,突地俯身将头埋在了腿间,脊背骤然颤抖起来,揪住了胸口,无力地拍打着,“他……他不该如此啊,他从前不是这样……陛下,我……我这里好疼……”
隋戬默声看了许久,带怒神色中终是掠过一抹不忍,将手放在了她脊背上,摩挲一晌,只觉那凌乱的发丝都扎眼,移开目光注视着掀动的车帘,叹息一声,“好了,不是什么大事。再哭下去,嗓子要坏了。”
极乐泉蒸腾着淡白的水汽,远远一看,竟如人间仙境。温泉四壁贴着玉砖,白玉被温热的水潮浸泡得暖热熨贴,方眠被放到池边,隋戬发烫的指尖草率地划过脖颈间,将那乱七八糟的衣裳剥了下来。衣衫褪去,露出白腻的肌肤,上头红痕纵横,诉说着这具身躯方才经历了怎样一番暴戾的凌虐。
她头发束成男子式样,倒也有几分英气可爱,不过自脖颈向下至耻骨处,遍布着深红的齿痕,乳尖上咬破了皮,露出血迹点点,另一侧的乳尖上则糊着一层淡红的薄蜡,已凝固了,下头的皮肤却兀自发肿。腿间更是湿泞点点,半干的精斑从臀缝里直流到膝弯,膝盖上也是一圈指痕。
隋戬注视着这情欲的身体,呼吸蓦地粗重了。方眠慌忙低下头,试图将腿合拢,却被他按住膝盖控住了,“别动。”
那近乎是一声无奈的叹息。他并不看方眠,只板着脸将那些蜡油揭去,取了药膏来,蘸了些涂抹在烫伤的红肿上,又取了细油布来将手腕裹好,方才道:“自己洗,还是朕帮你?”
方眠咬了咬嘴唇,撑住了玉砖,便要下水,稍稍一动,膝弯碰到了热水,便疼得一抖,“嘶……”
隋戬复又将她捞上池边,“得了,这一身伤不消问,坐着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