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尖微痛,嗓子微疼,头痛欲裂,心里却畅快了一点点。
她又狠踢两脚,想要说出更恶毒的话来。话到嘴边,却终究是说不出口也狠不下心来。
一阵凉风吹过,空落落的院子里只有树叶的沙沙声。
杜九娘觉得满心满腹的思绪无人诉说,望着这冷冷的巨.物,竟是有凉意滑过腮边。低头一看,深色棺木上湿了一点,赫然是滴泪。
用袖子将那水滴擦干,她双手撑在棺顶,吸了吸鼻子,努力扬起个微笑,说道:“你真是个狠心的。你知不知道,如果我努力做任务努力升级,本来可以早点回家的。可我舍不得……杏儿她们,硬生生拖着,什么都不敢去做。如今倒好,你一了百了,徒留我一人待在这里。”
说到此,她觉得这样哀怨的话到底不该是自己说的,惨然笑了下,用袖子抹了抹脸,正要整理整理自己那纷乱的思绪时,突然被人从身后拦腰搂住了。
杜九娘大惊,下意识抬起手臂朝后使尽全力猛然一捣。那人却抓住了她的手臂,在她耳边低低笑道:“别慌,是我。”
听到这熟悉的清朗之音,杜九娘喉咙发堵,眼睛有些润湿。待到怔了下反应过来,她抬起脚朝后狠狠地踩了下去。踏实之后,又咬着牙使力碾了两下。
庄肃郎苦笑着说道:“若是这样能让你出气的话,不妨连另一只脚也多踩几下过过瘾?”
杜九娘凑着他放松警惕的这个空档,冷哼一声“我不稀罕”,骤然发力,朝着他小腹就一肘捣了下去。
这一下来得结实,庄肃郎微微弯了下.身子,见杜九娘要走,忙一把拉住了她。
“我也是实在没法子了!你甚么都不和说我,我能如何?”
杜九娘的动作就停在了那里。
庄肃郎叹息道:“也是你傻。如果我真有甚么事情,会无人去叫你回来吗?”
杜九娘反应过来,气得跺脚,使劲挣了下也没挣脱,就下死手去拧他手臂。结果衣下的肌肉太过于紧实,拧了半天根本就没寻到好下手的地方,恼得她没好气地直接抬脚踢他。
“生着个病还敢让人弄白纸说那些浑话,你也不嫌晦气!”
庄肃郎见她肯提那些东西了,这才松了口气,笑着挨了好几下,不顾她的挣扎一把将她捞在怀里搂紧了。
“那些东西算个甚么?我这几年,被人扎小人作法事暗地里诅咒得都不知有多少次了,还会在乎那些东西?”
杜九娘死命推他,用力几次,没成功,就在他怀里冷笑道:“合着你自己不在意,就当我也不在意是吧?”
她原本是想话里带些嘲讽的,怎奈被他按在胸口,就有了几分娇嗔的意味。
庄肃郎心头一软,抚着她脑后的发丝说道:“你原本也不是在意这些个细枝末节的人,怎地这个时候却这样大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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