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边屋角处传来“哎呦”一声惊呼。
杜九娘闻声看去,只见屋角和桌子间的空处前趴伏着个娇艳的女子,正捂着肚子低泣呼痛。
一人在那边冷冷说道:“放肆!谁给你的胆子!”
杜九娘忽地松了口气,慢慢行过去,绕过桌子,俯视着正窝在角落坐着的某人,回头扫一眼屋内,凉凉说道:“哟,庄大人好兴致啊。”
庄肃郎眯着眼看了她半天,问道:“真的是你?”顿了顿,伸出手来。
他身材高大,杜九娘使了全身的力气,又叫了个家丁帮忙,这才将他拉起来。
庄肃郎推开家丁,靠到杜九娘身上,塞给她一物,口齿含糊地说道:“本来买来给你讨你欢心的,结过栽在了这儿没能回去。”
杜九娘随手将簪子塞进怀里,正要扶他出去,他却指了屋内之人说道:“把他们几个也给弄走。”
方才只觉得场面秽.乱不堪并未细看,这时定睛一瞧,杜九娘才发现屋中除了靖国公外,其他几人竟然也都是熟人。
都是刑部和大理寺的官员。各个衣衫不整,搂着一两个女子滚做一团。
杜九娘不愿多看一眼,留下家丁吩咐他们侍弄好官员负责将他们送走,又唤来侍卫,让他帮忙把庄肃郎扶出去。
庄肃郎甩开侍卫的手,喃喃说道:“你一个人就行了。”
杜九娘独自扶他很是吃力,但他既然说过两次,她便坚持着,同他一起踉踉跄跄往外走。
行至半路,杜九娘察觉不对,伸手在庄肃郎腿上摸了一把,才发现竟是湿湿黏黏的。
本要嗤笑他一声,仔细捻了捻手指,她脸色突变,低声质问:“你怎么伤到了?这里竟有人敢伤你?”转念想到那根簪子,仔细回想了下,又觉不对,“是你自己弄伤的?”
庄肃郎靠在她身上笑,“你真当我是圣人?我不来这么几下,待到你来,怕是要看到更加不堪入目的了。”
偏头见杜九娘变了脸色,他咬牙赞道:“咱们国公爷可真是有才气,我们本以为他设了什么陷阱让我们跳,就顺势应邀前来,准备拿些更确实的证据。谁料想他竟敢在刑部和大理寺官员茶水里下了药,还说甚么那些女子是调.教好了专程来供大家享用的……妙极,当真妙极!”
他气愤至极,杜九娘一个没扶稳身子晃了晃,忙停了一步稳住身形,这才斜睨他一眼,“那你好歹同我说声有几个人在,我也好多请几位太太同去。”
“方才的情形你又不是没看见,”庄肃郎苦笑,“你当人人都像我这般忍得住?若是她们来了,怕是真要出大事。”
刑部和大理寺高层官员齐齐后院失火……
杜九娘想了想,一个没忍住,噗嗤笑出了声。
庄肃郎正待说她,却已经到了马车停靠的地方。
上车后,侍卫要给庄肃郎包扎。庄肃郎不肯,硬是将他遣去赶车,只让杜九娘一人留在车内。
簪子细长,伤口并不大,故而每一处血流得都不算太多。但因伤了四处又挨得极近,所以聚集在一起就也严重了。只是与官服颜色相近,血迹就没那么明显,天色昏黑看不太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