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杜九娘转身要走,她赶紧疾走几步拦了杜九娘,慌忙问道:“太太的手帕可曾带了?可否借奴婢一用?”
杜九娘神色清淡地看着她,说道:“你还想如何?”
紫衣恭敬地垂首立着,红了脸指指自己颈侧。
杜九娘这才反应过来刚刚庄肃郎为何道歉。
黑着脸看了眼庄肃郎离去的方向,她狠狠鄙视了他一番,掏出帕子自己系到颈上,又稍稍扯了下,确认方才被他侵袭过的地方都好生遮牢了,这才离去。
接下来几日,杜九娘都密切关注着程家的安危。
一是程、凌两家关系千丝万缕,从他们家的状况中,或是能知晓凌家状况终究如何;二是这两年时常往来,她与程世子夫妻俩颇为熟悉,他们的状况,她也是诚心实意想知道的。
当年杜府和靖国公府议亲,程家知道再无希望后,便给程世子另寻了门亲事,女方虽年岁大了些,已经十七岁,却品貌极好,家中父兄皆是翰林出身,满门清贵。
两人成亲比杜九娘还早了不少。程世子性子温和,程大奶奶温柔贤惠,婚后夫妻俩琴瑟和鸣,关系倒是颇为融洽。
杜九娘对这夫妻二人印象着实不错,是真心不希望他们出什么事情。
过了七八天时间,方才传出消息,广望侯自尽,程家被夺了爵、家产全部充公。程府其他人因与那事完全无关,性命无碍,却也不能再留在京中,尽数被流放到了苦寒之地。
杜九娘听了后,知晓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毕竟广望侯所犯的可是欺君之罪。苦寒之地倒也无碍,程世子他们夫妻齐心协力,就算没了富贵,也能安度一生。
好在忠武伯府在江南之地,山高皇帝远,不做出如宁、俞两家那般大的动作,一时半会儿还不会有事。
至于靖国公府……
走一步算一步罢,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她只能想办法在国公府出事前,尽量满级。
只是越到后面升级越难,看着那极长极长的经验条,她暗暗郁闷,不知来不来得及。
娘家出事,本就卧床不起的凌老太太看上去病得愈发厉害了。
这日靖国公和杜九娘一道去请安时,凌老太太有气无力地咳了一会儿,说道:“有件事我与表妹商量过了,如今与你们说一声。”
凌老太太口中的这个“表妹”,是她姨妈家的孩子,嫁给了明远伯,育有两子一女。前些日子,这位表太太来京中探望病中的凌老太太,在凌府小住了几日。
说是来探病,但是大家心里头都明白,对方其实是来打秋风想借些银子度日的。
明远伯府这几年越发没落了,早已衬不起“伯”这个爵位。就连明远伯夫人身上那件衣裳,也不知是哪年做成的,已经洗得有些发白。可她如今依然穿了这个来,显然是她能拿得出手的最好的衣裳了。
说起这位明远伯夫人,杜九娘倒有几分印象。眉眼凌厉与凌老太太有几分相似,但性子不像凌老太太那么张扬,瞧上去低眉顺眼的,任谁看她,都觉得应当是个软性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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