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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杜九娘起身后,照例是姨娘通房们来给她请安的时间。
她不甚在意地环顾屋内,视线稍稍顿了顿,最终定格在一人身上。
她想了想,疑道:“你怎么在这儿?”
此人是凌太太院子里的一个小丫鬟,来府里不过几天的功夫,杜九娘对她印象不深,能记住她还是因为当时凌世子赞了声这小丫鬟长得标致,她多看了一眼。
小丫鬟行了礼,面带红云、声如蚊蚋地说道:“世子爷收了奴婢,还给奴婢赐了名,叫做黄衣。”
杜九娘闻言,看了看通房那边,已经不见了黄衣的身影。
“昨夜是你伺候的世子?”杜九娘疑惑。
凌世子过夜之处每月里由她安排大半个月,剩下几日是凌世子随心所欲想去谁那儿都行。
最近凌世子宠爱黄衣,这几天正好是他自由安排时间,便连续去她屋里几天。昨夜也是这样说的,怎地如今突然换了人?
而且这小丫鬟的身段样貌与黄衣可是完全不同。
“先前的黄衣呢?她去了哪里?”
见杜九娘这样问,来得最晚的兰姨娘和娇姨娘也是莫名其妙,而风姨娘和紫衣、橙衣是府里的老人,均神色不动低眉不语。
剩下的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艳姨娘小心翼翼地开了口:“许是半夜跑了吧。以前也有过这种情况。”
“跑了?跑去了哪里?”
“不知道,”柔姨娘说道:“先前的派人去找过,没有找到。再后来出这种事,就也不找了。”
杜九娘便笑了。
没找到?
一个大活人,从守卫森严的国公府里悄悄地跑了,还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这倒是奇了!
青衣踌躇了下,说道:“真的是这样的,跑了好几个了呢,奴婢们也是后来顶上来的。”
仿佛怕杜九娘不信,她又眼神示意赤衣和绿衣她们。其他几人就也讷讷应了声。
杜九娘颔首,似是不在意地说道:“那就起来吧。”
众人松了口气,新黄衣忙行礼起身。
平日里,杜九娘去哪里都爱带着这帮侍妾,而且是一个都不能少。这天她午歇的时候,众人就都很习惯地在外间候着。
过了不多时,蔷薇出来说杜九娘鬓发乱了,唤了紫衣进屋伺候。
“大奶奶说我们手笨,编的发睡起来硌得慌,只有紫衣的手巧,编得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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