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你作甚?”风儿说道:“靖国公府与他们闹了矛盾早就断了关系啦!不然怎地到现在公府里连个过来的人都没?”
沙儿似是被说动了没有吭声,云儿却是不信了,“这也说不过去啊,堂堂知州官老爷家,怎么也会存些银子的吧。”
“想要留住银子也得身体好才行的。庄太太一年里有大半的时间倒是靠着药才熬过去的,另一半的时间则又要靠着好药慢慢调养,再多的银子也禁不住这样折腾。”
雨儿这时开了口:“听说先前庄知州任职的地方可是出了名的穷苦,许是他们在那边熬了十年搞垮了身子。”
“可不,庄知州两袖清风仅有俸禄可领,庄太太又不懂庶务,听说他们家在那边日子过得其实很是拮据,还不如咱们这些伺候人的舒坦呢。”
沙儿说道:“先前庄小公子来咱们杜府,可是穿的绸缎衫子,值上不少钱呢。”
“他是打定主意要来骗人的,不穿得亮堂一点,哪能唬得了人?”
“就是,那时候他穿得鲜亮不说,看人都是不可一世的样子,看起来……”
“……看起来就跟个不住往自己身上贴金的花哨孔雀似的!”
四人齐齐掩口笑了,在那边冷嘲热讽了一番,云儿又问:“听说官府让他们搬出官邸?”
风儿忙着给杜九娘准备起床后要吃的果子,顺口说道:“好像是有这么回事,我不太记得了。”
杜九娘起身后,唤来林妈妈帮忙打听庄家之事。
这时杜九娘方才晓得,她“揭发”庄肃郎,只是添了把火而已,真正点火的,另有其人。
——庄肃郎是靖国公外孙的事情,并不是庄家三人讲出来的,而是他们刚到此地不久后,旁人所言。后来也是此人,在不久前又来此地时,说出了先前丫鬟们讨论的那些“隐情”。
先前想与庄肃郎结交之人,多少因了他“靖国公外孙”的身份。如今知晓他们与靖国公府的关系并不好,“被骗”之人便恼羞成怒了。
杜九娘踢爆庄肃郎一事又一出来,他们到底是寻着了借口,以此为由对付起庄肃郎来。
知晓了这些后,杜九娘蹙了眉默不作声。许久后,她才说道:“我想去庄家一趟。”
林妈妈听了很是不赞同,说道:“姑娘何等尊贵的身份,怎能去那小骗子的家里?况且那家人正办着丧事,太晦气了。”
思及“干戈玉帛”的支线任务,杜九娘坚持如此。林妈妈见她主意已定,便只提了一点,不然就不帮她瞒着——等那边头七过了才行。
庄家分得的官舍个独立的小院儿,不过七八间间屋子大小。如今已是深秋时分,四周黄叶散布花草零落,看上去颇有些萧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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