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中夹了新锁具的示意图,穆景安只看了一眼便神色一凛,当下就决定迟些再离开。
罗纱也是听了后很是紧张。
皇帝当初本不欲见突厥的这二十多个“战俘”的,后来听说他们本是突厥出名的将领,又要面圣请降,便答应了下来,只说必须将他们锁起来方可。
当时北地之人便研究出来一种看起来锁上去很牢靠但是也能够用巧劲儿揭开的锁具,使得他们方便行事。
谁知,就收到了这样的消息。
幸好“战俘”之中特意准备了两人极其擅长机关,为的就是防止发生类似的意外。只是大家都没想到,这新制的锁具居然很是精巧,想要轻易解开破难做到。
故而后面几日,白天大军一同照常前行,晚上穆景安与这两人彻夜不眠研究这新锁具——不只要能解开锁具,还要找到最快的解开锁具的办法。
熬了四个夜晚,几人终于成功。
成功那日的第二天一早,穆景安便和罗纱离开了大军,急急赶往京城——眼看着就要赶不及在那些伪装之人到京城之前碰面了,故而罗纱和穆景安必须尽快。
赶路之时罗纱就担心,会不会再出些什么事情,那样穆景安赶不及回去处理。
穆景安却不是特别担心。
“那几天熬夜的时候二叔也跟我们在一起,他做事怎样,大伙儿心里也有数了。若是真有什么事情,他们应当能处理。况且……”穆景安顿了顿道:“总也得给他们时间让他们习惯于与二叔共事。”
罗纱细想了下,倒也真是这样。就算是穆景安一路随行,但大军到了京城后,穆景安也不可能再跟在他们旁边了。
早点习惯了,也有好处。
在路上的时候,穆景安就提前跟罗纱打了招呼,说到了京城后,他行事或许有所不同。
说起这事儿的时候,穆景安的神色难得地有了几分局促。
“你也知道的,平日里同我玩的都是谁,大家凑到一处难免做些出格的事情……但,我保证,一不赌二不伤人三不流连花巷……”他掩唇轻咳了声,颇有些讨好地问罗纱道:“这样成不?”
罗纱看着他那副刻意讨巧的样子,忍不住就笑了。
穆景安看似随意实则很有自己的行事准则,对他做事,她还是很信得过的,况且在国公府住着的时候,有关于穆景安和其他那些个纨绔少年做下的辉煌事迹,她也有所耳闻,故而她早就有了心理准备。
只是没想到他却当回正事儿来同她“回禀”一番,让她颇为感慨。心里有些感动,面上却是带了三分不乐意,将他又好一通叮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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