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叶家收到电报走了,王长江也一直猜是啥事,现在见着这一老一小又回来了,老的还病了,虽猜不到什么事,却也察觉到是和城里那边起矛盾了,不然怎么老太太会去了就回来,还病倒了呢。
这些猜测在王长江的心里也只是一瞬间,王长江心里也有了计较,先不开口,面上做出为难的样子,才叹口气道,“铃子,不是叔不借,马车是队上的,各家要是有事都借用一样,那队上的活咋办?也不是叔不通人情,村里这么多双眼睛再盯着,要是叔开了这一次例,以后别人家来用车,你说咋办?要不这样吧,等队上的人回来,我们开个会,通过了叔就让人告诉你一声,你先回家等着吧。”
叶铃恨不得当场反驳骂回去,什么开个先例,他们家用车还少了?还真是拿着她当小孩子好骗不成?
纵然有个话反驳回去,叶铃也知道眼下是求人,撕破了脸马车借不出来,只能心平气和的求助,“王叔,咱们村里的人都是祖祖辈辈在这里的,就是在往上翻几代,那也是闯关东的时候一起过来的,一个村里住着拐着弯家家都能扯上亲戚的关系,我奶这么大岁数了,眼下又病了,不说旁的,就是换成个外人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再说王叔你是队长,思想也比我们这些老百姓觉悟高,为人民服务也不算是私借队上的马车是不是?”
说到最后,叶铃收了收话,才又笑道,“马车就是队上的,那也就是全村的,家里老人有个生病啥的,用用也再正常不过,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就是不和村里人解释,谁还能站出来说啥咋地?毕竟人命关天的事。”
奶奶年岁大了,生起病来说人命关天,叶铃也不觉得这话说的重了。
王长江被叶铃的话说的没了面子,这样一来,当着外人的面他要是不同意,岂不是说他无情又没有觉悟,到真不知道叶家的这个丫头,什么时候嘴变的这么厉害了。
可就这样答应,王长江又不甘心。
正当气氛僵持的时候,一道坐着的司军开了口,“铃子,你说的也对,既然这样,还是按你王叔说的,你先回家去等信,我们开了会再给你去信。”
叶铃带着火气的看过去,目光遇到与司道臣有五六分像的脸,眼神也冷冽起来,“叔,病等不得,大不了我们花钱用队上的车,这样总可以了吧?”
说起来,叶铃还真不喜欢司道臣的父亲,司道臣看着是个沉默的人,可是司军却长相刻薄,人又势力,就像眼前这事,要不是他想挽回王长江的面子,眼下马车已经借出来了,结果就被他一句话又给带回了开始的样子。
“这不是花不花钱的事,按你这么说,只要有钱啥都能办,那还分什么布票粮票的,行了,回去吧,等我们开了会研究决定再让人告诉你。”王长江把平时队长的架子出端了出来。
大手一挥,不愿再和叶铃多说一句。
叶铃咬咬牙,纵然知道这样回去没有希望,可还是抱着一丝的侥幸心理,把满腔的话憋了回去,临走的时候定定的看了一眼王长江,“王叔,我和我奶在村里一直麻烦你照顾,我爸还一直说等回来要好好感谢你,那这次的事就麻烦你了,开完会到时让人给我带个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