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嬷嬷这话虽说是有私心,倒也算是说得在情在理,可在知道胤禛压根就寿命不长,且子嗣亦是不旺的钮祜禄氏听来,却是字字句句皆为废话,接过话头很是没什么好气儿。
“咱们主子爷可不比先帝爷那会儿,幼年登基,好不容易亲政了又前有辅政大臣后有宗室宗亲,处处都被制肘着,少不得得靠后宫巩固皇权,虽说眼下里这荣登九五不过寥寥几月,却到底苦心经营了这么些年,位高权重的自有顾虑,人微言轻的不足为惧,便是这后宫翻了天也翻不出那能跟中宫抗衡的宠妃权妃,如此一来,要真如你所言坐以待毙下去,渔人之利等不到不说,岂不是反倒白白错失机会,成就了那乌拉那拉氏?”
“可是……”
“本宫不是不知道你心里头打的什么算盘,无非就是觉得那乌拉那拉氏势高又得皇上爱重,相较之下,本宫连带着弘历压根就没有半点赢面。”
“奴才不……”
“可是啊,这古往今来笑到最后的有几个是当初看着赢面大的?就说眼下,又有几人能料得到如今登上皇位的不是当年荣宠至极的太子爷,而是咱们爷?”
钮祜禄氏出奇的没有因为桂嬷嬷的话而勃然大怒,却也不知道这话是说给对方听,还是用来安抚自己。
“不争一定输得惨淡,有争却是未必。”
有女人的地方就有战场,或是说有人的地方就少不了阴谋算计,而当这天下间最会阴谋算计的人全都汇集在这权力漩涡之中时,这皇宫之中自然无论哪一个角落都逃不开算计与被算计,便是无论永寿宫这主仆二人如何各怀鬼胎,眼前的形势都已然成了拉弓没有回头箭,因为身在宫外的允禟的手已经迫不及待的伸入了这紫禁城之中——
“弘时,额娘跟你说的话你记清楚了没有?以后与坤宁宫的人都保持一点距离,切莫要他们做什么你就脑瓜子不醒事的跟着也做什么,若是他们激你气你,你也千万不要与他们起什么冲突,回来告诉额娘,额娘自会想办法帮你出气,可明白了?”
“为什么他们能做弘时就不能做?他们是皇阿玛的孩子难道弘时就不是了吗?况且,他们为何要激我气我?大哥虽然平日里来上书房的时间不多,素来交集不算多,可偶尔撞上对儿子也很是来得关心亲近的,二哥就更不用说,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没忘了儿子,儿子为什么会与他们冲突,额娘又为什么这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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