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种句句毒辣的指摘,胤礽当然不会再像之前那般沉默以待老爷子表态,前脚赶着后脚就也上下忙活了起来,可比起满嘴何患无辞的欲加之言,处于流言正中心想要实实在在的将自己洗干净显然要艰难得多,更别说胤褆凭借着多年来对老爷子的了解,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戳中了老爷子最为忌惮的软肋之处,便是没用多久时间就分出了高下,胤礽彻底的落于了弱势。
于是,就如同胤褆言中所预期的那般,真的变天了——
“也就是说,也就是咱们,连带着所有兄弟们都被无限期禁足了?”
把握女人们之间的争斗,偶尔打个擦边球把手伸到各家的后院,对于当了爱新觉罗家两辈子媳妇的舒兰而言并不算什么难事,可对于这种变化莫测,偏离前世记忆太多有着千千万万种可能的前朝局势和老爷子的永瑆,她却实在难以桩桩洞察,便是瞧着这突如其来又不知道是福是祸的旨意,忍不住打破了惯有的淡定。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莫要着急,以我估计此番禁足顶了天也就是半个月的功夫。”胤禛背手站在窗前看着紫禁城的方向,“何况,此番动静也不是针对我和其他兄弟们而来,而是……太子。”
“这……”
舒兰本能的挑了挑眉,算是大概明白了意思,说白了,老爷子终归是忍不住要拿太子开刀了,无论是窥伺帝帐也好,还是被戳中了软肋也好,总归是激起了帝王最深的疑心和忌讳,便是再无父子之情只有君臣之分。
“依您先前与我说的我倒是明白了些,只是皇阿玛那样精明的人,便是我都多多少少知道其中少不了大哥的手笔,难道皇阿玛还能看不明白吗?爷,容我说句逾越的,若真是就此处置了太子,岂不是,岂不是难以服众?”
“这天下虽是说是老百姓们的天下,是所有人的天下,却终究只由一人统治。”
胤禛的面色很平静,却带着一丝从未在舒兰面前所表现出来的杀伐果断——
“作为辅政大臣匡扶幼主,鳌拜难道无功?开山海关迎我满军入关,吴三桂难道不是我大清朝的功臣?有功又如何?得人支持受人膜拜又如何?只要这天下未由他来统治就只能认命臣服其下,由其喜而乐由其怒而终,便是这无须服众,而是这天下间,和皇家原本的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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