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天潢贵胄却因着母族从小就低人一头,他自是不服不甘不忿,一门心思就想坐上那象征着权力的龙椅,一方面把从前看不起他的人踩在脚下,一方面全了自家额娘的尊荣,之前良妃惨被牺牲连带着他被老爷子断了所有后路,他固然是消极颓唐了一阵,可过后却又再度被激起了更强的左劲儿,横竖再差都不过如此,倒不如干脆打定主意一条道走到黑,如此,便只见他迎着胤禟半带了然半带疑虑的眼神抛下一句——
“你想的不错,就是老十四。”
“八哥,之前咱们不是已经试探过那小子吗?完全就是个空有一腔热血没得半分主意的草包,甭说指望他能在老四那里占到便宜,就是对付老大那个没脑子的我瞧着都悬,再加上他连乌雅氏这个靠山都没了,把宝押在他身上这也太赌了吧?”
“话倒也不必说得这样满。”胤禩眼中飞快的闪过一抹精光,接过话头说得十分的笃定,“没了乌雅氏这个靠山他固然是不比从前,可同样的也等于断了他的后路,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处处被那个最不让他待见的老四制衡,这个时候你递个橄榄枝给他他根本就没有选择,只会上赶着来跳上咱们这艘船。”
“可是那小子……”
“况且他也不是真的那么一无是处,至少就有个好运气不是?”胤禩抬手止住了胤禟的话头,自顾自往下说,“但凡眼前这幺蛾子闹得早一些,咱们都当仁不让的能捡到这个馅饼,而再晚一些,等到乱斗得都不成样子了,咱们也能从中逮着机会,可偏偏就是这么个不早不晚的尴尬时候,错过了不甘心,上赶着又是送死,而他却独独这个时候入了老爷子的眼,被挑着押解老十三出了头……”
“八哥……”
“老大和太子势必免不了一仗,最好的结果当然是两败俱伤我们从中得利,可再次也少不得大伤元气,老大跟太子对上就等于在这节骨眼上挑战老爷子的主控权,太子再是勉强被保下来也已经被老爷子记上一笔蹦跶不了多久,余下便只剩老四……”
胤禩看着雍郡王府的方向轻轻一笑。
“索额图的势力被老爷子差不多清了个干净,余下支持太子的势力大多只是支持正统,老四用不了也没法用,对上同出一母的老十四,同样他也不能太放肆,不然怎么都少不得一顶不悌兄弟心狠手辣的帽子,如此看来,这个时候被我们推出来的老十四可不就刚好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然他母族无依妻族无靠,他的运气可不刚好也成了咱们的机会?”
拆散亲兄弟,拉拢一个牵制一个这等行举对于胤禩而言可谓是再熟练不过,如胤祺胤禟,如胤禑胤禄,于胤禛胤祯自然亦是如此,然而他将算盘珠子打得极好,却没料到三个女人一台戏,还没等他一边激胤褆出手一边将胤祯拉拢到手,自己就成了他人盘中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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