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说你懂事吧你连这最基本的都不懂,说你不懂事吧又一口一个情啊爱,你若真是心系于那楚濂,且那楚濂也对你有意,难道我还真的一定要棒打鸳鸯,将你姐姐嫁过去闹得大家面上都不好看?自己一肚子坏水还要拿着歪理当正理儿,你以为那沈随心跟你说那些个乌七八糟的东西真是想要帮你?她不过是心系于你阿玛,想要拆散我们这个家,然后挤掉我登上正室之位!”
“……什么?!”
汪紫菱被李舜娟陡然抛出的炸雷惊得顿时瞪大了眼睛,而看着她这幅模样儿,想着她毕竟不知内情,李舜娟心中那口气又勉强往下压了一压,然而还没等她调整好情绪再说什么,却只听到汪紫菱突然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接过了话头——
“额娘,你不是一直让我熟读女诫女则吗?妒乃是七出大罪,沈姨若真的是心系于阿玛,阿玛对她也有情,那你为何不干脆就让她进门,咱们若是成了一家人不也就少了这些折腾了吗?”
“你,你说什么?!”
李舜娟知道自家小女儿向来有些脑子拎不清,也从不指望她能跟绿萍一样懂事善解人意,甚至闹出了这档子事儿之后,只盼着她以后能够安安分分的做他人妇别再招惹什么是非就算全了自己的一番苦心,然而她一千个一万个没有料到对方竟是会对自己这个亲生额娘说出这样的话,好似干下这等混账事的人不是她而是自己的错一般,如此,便只见李舜娟先是惊得踉跄了两步,再是回过神来直接一巴掌扇了过去——
“好,汪紫菱,你真是我的好女儿,你真是好极了!”
“你,你居然打我!”
“原当你不知内由被那贱人哄骗,便是再是对你失望也总是在心中给你留有了一丝余地,可我没有想到,在你心中你的亲生额娘竟是还比不过一个相识两月不到的外人,让你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好,好,女不教母之过,就权当是我欠你的!”
“你怎么能……”
“你排序为次,便是虽然楚家有意将你迎过门,也总是得等绿萍选过秀定了人家方可出嫁,是以,既然你怨我恨我无法明白我的用心,那么与其我二人两看两相厌,不如你自去庄子上静静心,我亦能得上几天安生日子,等到你出嫁之后,我就算是全了我作为的责任,偿了我前世的债再不欠你分毫!”
李舜娟本就是一个极为传统极为要面子的人,严于律己了大半辈子却被自家女儿狠狠扇了一个脆响,原就已经够她心中郁结,来得失望透顶,再被汪紫菱这样一激且触到逆鳞,自是失望成了绝望,不等汪紫菱瞪憋红了脸再回嘴,就拂袖出了门朝另外的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