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了?怎么哭起来了?”
舒兰胤禛一同用晚膳差不多已经成了每日的定例,连带着弘晖学会了吃饭了以后也是搬着高凳子一起吃饭,弘晖向来嘴馋自家额娘这儿的吃食,平日里总是巴巴的在门口守着自家阿玛回府传膳,可今个儿却是奇了,胤禛回了府换了衣裳净了手且落了座竟是还没瞧见自家儿子来,便是忍不住皱起了眉,以为这小子年纪越大玩性越大玩得不记得饭点,可刚准备着苏培盛去找人就只见弘晖抹着眼泪跑了进来,惊得他眉心一跳。
弘晖是个好性儿的,除却些需得计较的事儿从来不拿架子,跟他阿玛截然不同的好说话好脾气,便是瞧见谁都是乐呵呵的,连板着脸都鲜少更别说直接掉金豆子,便是不说舒兰着急上火的直接起身一把将自家儿子楼在怀里左看右看,就是素来自恃严父姿态的胤禛也是一脸风雨欲来的模样儿,哪里还顾得上先前的不满,一拍桌子就朝底下人发作了起来——
“底下人都怎么伺候的?大事干不了连个孩子都带不好了?一个两个的究竟干什么吃的?!”
胤禛虽然不像舒兰那样事事以儿子为先,恨不得直接镶在眼珠子里,甚至有的时候也觉得舒兰来得太过于宠惯,可一码归一码的,他也很是觉得自家儿子来得听话懂事,决计不是什么仗着宠爱就胡作非为的混蛋孩子,便是陡然间见到向来对自己笑得见牙不见眼的弘晖窝在舒兰怀里哭得小脸都不露,自是先入为主的只觉得自家宝贝儿子被哪个不长眼的欺负了去,整个儿气不打一处来——
“瞧着你们小主子性儿好就拿捏起来了是吧?当爷是死的?还是当你们福晋主子不存在?真当这雍郡王府是由你们做主?全都想反了天了是吧?”
“哎呀,您先别忙着发作,问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
舒兰不是不心疼自家儿子,甚至可以说比这天下任何人都要来得心疼,可是一来弘晖身边所有的伺候人都是经过她精心挑选,可以信任的人,二来知子莫若母,自家儿子好性儿归好性儿,好说话归好说话,她却也能笃定自家儿子决计不是那种会被奴才们拿捏住,受了委屈只能跟爹妈诉苦的软包,便是瞧着底下人一溜跪开皆是一脸有苦说不出的模样儿,不由得出了声。
说起来,敢在胤禛盛怒之下插上一脚的除了舒兰也没得旁人再有这个胆子,而顺着自家福晋这般话头一一看去,那些个小的当不得事的不说,领头的一个是舒兰陪嫁过来的二等嬷嬷陈嬷嬷,一个是苏培盛的徒弟苏诚儿,左右都不是什么没眼色的人,便是终于慢半拍的去了点火,可脸色仍是可比锅底灰。
“甭说爷不给你们说话的机会,说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回,回,回爷的话,昨个儿小主子一直念叨着福晋主子怕冷,整个儿冬天都没怎么出门遛弯儿,眼下里好不容易开春了又要忙着内务老是皱着眉,出门透透气儿的功夫都没有,便想着在后院里头折几只花给福晋主子插瓶搏福晋主子一笑,结果没想到刚才折了几只,就碰上了正好出来遛弯儿的李格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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