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子随其母,弘晖能够这样聪明喜人,都是多得了你这个当额娘的诸事上心,反倒是我这个当阿玛的不在宫内只管捡了现成的便宜,如此,你又怎会是局外人呢?”
“呃?”
“你生下弘晖的时候正是葛尔丹病逝的时候,消息传过来皇阿玛也是高兴得不行,当日就拟定了名字,只是战事已定急着回宫通信又不太方便这才耽搁了,直到刚刚在乾清宫里太子爷再度提起这一茬儿,皇阿玛才正儿八经的赐了名,这一辈都以弘字为头,弘晖,朝晖的晖。”
胤禛本就不是感情太过外露的人,说了前半句看着舒兰颇为意外的瞪大了眼睛,只以为自己一改往日模样儿吓到了对方,便是连忙将话头转到了正题之上——
“再有,这些日子我虽不在宫中却也知道大事小事不断,你怀有身孕又要兼顾旁的杂事,想来都知其中的不易,若不是如此,依着你万事妥当的性子想来是不至于被人钻了空子弄得早产了,索性你母子二人平安康健,若不然……便是你想要怎么处置都在情理之中,万不要因着顾忌我而委屈了自己,委屈了弘晖。”
“我本不过一个以夫为天以子为天的普通女子,入得皇家门是德蒙圣恩,而您又一直重我敬我,再得了您这么一番说,便真真是叫我……”
舒兰可以说是这个世界上最为了解胤禛的人,他是个什么性子是个什么样的人平日里是什么模样儿,她心中皆是清清楚楚,如她所言这般,听得这番从未有过的掏心之言自是不可能没有半点触动,毕竟前世虽有无奈虽有怨念虽有遗憾,可到底已然尘归尘土归土,她原就不是什么一心执着于过往反而忽略眼前的人,再加上现在日子和乐且了却了心中最大的遗憾,整个人陡然轻松了,那习惯性藏着的心门便也不由自主的敞开了一些,如此,在撇开对方突然叫出‘弘晖’二字让她又惊讶又意外的疑惑之后,她便是听着这后半茬儿话真真有些感动了,只是感动归感动,她本就和胤禛一样在情感上比较自持,且又当了那么多年的皇后规矩收敛惯了,再感动也不可能真的跟十几岁的小姑娘那样哭得一塌糊涂,便是一个喘气的功夫才过,就见她略带窘迫的转开了视线,转而拉着弘晖的小手朝胤禛晃了一晃——
“倒是叫你这个小东西看额娘我的笑话了,弘晖,晖儿,快告诉阿玛你喜欢不喜欢这个名字?”
“嘎!”
弘晖虽然从外貌上跟寻常的皇家孩子无异,皆是被养得一张小脸白里透红,虎头虎脑圆滚滚的喜人模样儿,可不知道是当额娘总是觉得自家孩子最好还是什么真就如此,舒兰只觉得自家儿子当真是聪明早慧,就像眼下里正觉窘迫的时候,就只见弘晖很是配合的哼唧了两声,将屋中的略显微妙的气氛再度变得温情了起来,而就在他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时候,外头却是突然传来了一阵衣靴摩擦的声音,一抬眼就只见苏培盛挑着帘子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