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正是因为他坐在那里,才震住了张跃进,让张跃进敢怒不敢太放肆,不然换成张跃进平时的样子,早就指着张秀兰骂了起来。
自己是什么情况,张跃进最明白,在另的地方现在跟本找不到活,特别是现在他还带着一个孩子,不在张秀兰这时打工,那么他只能挨饿,想在张秀兰这里耍横,以张秀兰的性子,可真能干得出来把他轰出去,她才不会在乎会不会被人耻笑。
想向家里求救,写信也得半个月,这半个月怎么过活?
真的要饭去?
张秀兰看着张跃进憋红的脸,知道他是低头了,可是却还是不肯开口,她要就是逼着他亲口说出来,就是让他低头。
兄妹两个瞪着对方,一个眼里是淡淡的笑,高高在上的得意,一个是愤怒和记恨,却是没有旁的办法。
“我……我干活。”张跃进等不来对面的回答,又放低身段道,“这次多谢你帮我,我记住了。”
这哪里是感谢的话,到像是一种威胁。
张秀兰还想说两句,刘城开了口,“什么活?”
却没有看张跃进。
不尊重自己的媳妇,这样的大舅子,刘城也不会认。
张秀兰看向刘城,虽然只是一句话,却体味到了他的不高兴,他是在怪她帮张跃进吧?明明这样的态度对她,却还要帮,刘城会生气到也正常。
张秀兰拍拍他的手,“一会儿在和你细说。”
才抬头看向张跃进,“厂子里要进一匹布,你就把布按颜色挑出来都整齐的摆放在一起,大约有二两匹的布,还有我新买来的鸭绒,你要倒出来把里面的脏东西挑出来,鸭绒可不能浪费一点。”
一百多斤的鸭绒,就够他挑些天的。
原本这些活,张秀兰想着自己慢慢干,可是张跃进现在抱着孩子找来,她要真不管,在公婆那里也会觉得她是个冷血的人,但是就真这样把钱拿出来,张秀兰又实在不甘心,凭什么他们有难了来找她她就得帮?
既然这样,就让他们明白一下,这钱拿的可不容易。
倒布匹是体力活,挑鸭绒是细心考验耐性的活,张跃进这样的性子,哪里受得住,偏又没有旁的办法,也算是给他一个教训。
听着这活到不像有多难,张跃进面上冷冷的,“好,那什么时候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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