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笙咬咬牙,确信道:“那么,恐怕天下的女郎怕是也无人能入得这位郎君的眼睛里,他就只能和自己的琴音相伴终生了。”
恐慌地摇摇头,鸣绿又想到了最初几天被刘异曲的琴音折磨的恐惧,好在小姐怜惜她,后来就直接让她回舱入睡,自己艰苦鏖战。
就在这时,轿子停在了客栈前,鸣绿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然而应该也不是什么重要的问题,只是随口一提。
是的,她忘记自己开启这个话题的原因其实是好奇公子璜。
至于崔珩晏。
轻哼一声,阿笙眉目依旧很冷淡的样子,心里默默念着:“我的事情,与他何干?”
就好像她此次费尽周折来到苏州,不是为了什么苏屠醣,而仅仅是欣赏一下皓月清波的春景一般。
挥开小厮的刘异曲等候在轿子外,等到阿笙袅娜步下,才歉疚不已道:“我师父不在了。”
心下一咯噔,阿笙缓慢地意识到。
又来了,又是一场空,这样的空落落绝望又来了。
这样有什么意思呢?
就连刘异曲连声唤着“师姐”的声音,阿笙都差点没听见,还是最后鸣绿担忧地在她面前挥了挥手,她才恍然回过神来。
所以说,到底是又来迟了吗?
不待阿笙道出一句节哀,刘异曲已经自顾自道:“所以怕是得到山里头去寻师父。”
到山里头去寻,难不成这位师父的碑墓建在了山上吗?
不待阿笙出言疑惑,就听到刘异曲的下半句话:“自然,若是师姐不着急的话,也可以等半个月左右,师父他老人家就会回来。”
得嘞,莫不成这位师父还会诈尸吗?
夜半时分,乌鸦声声凄切,扑棱蛾子撞向幽幽灯火,干瘪的骷髅头从山头一蹦一跳地下到城镇里,欢快地敲上自己的屋门,“小姑娘,是你来找我吗?”
只要稍稍联想一下,阿笙就被吓得打了个激灵灵的寒颤。
发现她不停哆嗦的鸣绿忧心不已,“小姐,你该不会也感了风寒吗?”
等下,不对劲。鸣绿的胆子可比她这个做小姐的小多了,之前看话本子的时候,不过因着主人翁是个艳鬼,就把鸣绿给吓得缩进被子里一个劲儿地抖,连夜半时分都不敢吹烛入睡,不断地念着佛号。
都听到这么惊悚的现实版诈尸故事,怎么可能还依旧这么平静呢?
阿笙冷静下来,再看一眼旁边面色平静伺候的小厮,她才意识到自己可能是变得惊弓之鸟,被前段时间的种种事情给吓怕,这次也是先入为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