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谢三老爷也没料到小怒子出来的这么快,不由得尴尬地摸摸鼻子,“微臣也是忽然想起来有件事情忘记和陛下斟酌一下,所以才在殿前头候着的。”
小怒子不阴不阳道:“可用奴才给您通传殿下啊?”
“不必劳烦公公,我现下已经琢磨明白,也不再叨扰陛下,这就回府去了。”谢三老爷忙不迭压低了声音,讪笑着转身溜走。
这回才是真的会谢府了。
待到小怒子眯着眼看他走远,这才收回目光,对着书房口侍奉的两个小太监一人来了个窝心脚,“你们就让他这么听墙角?要是殿下知道了,你们上面的这颗头就可以跟下面的宝贝一起悬在房梁上了,这才开心是不是?”
两个小太监慌忙求饶,嗫嚅道:“小的们哪敢僭越,去打扰殿下啊?都是在等着师父您呢。”
小怒子凉飕飕地瞪他们一眼,平时撅着腚邀功的时候,怎么不像现在这么会溜须拍马呢?
不过他大人有大量,懒得理他们,轻轻甩一把拂尘转身走了。
手里的食盒沉甸甸的,就像谢三老爷此刻回府的沉重心情。
祈华君主看他回来,抽手递过一张帕子,“老爷这是去哪儿了?怎么热的满头是汗。”
这哪里是晒出来的汗?
谢三老爷一把抓住她的手,吐了口气,“好夫人,这可全都是冷汗。那位可能是要卒了。”
听了这话,祈华君主赶忙回身掩住了卧房的门,“这话可不能乱讲的,那位不是才回王都吗?”
是的,旁的平民百姓可能不知道这里头的门道,但是他们身为陈郡谢氏的人,旁的不说,谁才是上面人的亲子这些事情,还是能理得清的。
平时,那也不过是因为今上暧昧的态度,也揣着明白装糊涂罢了。
给他倒了一杯茶,急性子的祈华君主催促道:“老爷你倒是快说啊,卡在这里惹人着急,王都的那位神医不是都给他治了。”
谢三老爷接过茶,一口气喝光,这才哀叹道:“那位中的毒不是旁的,好像是叫什么月茄颠的。”
向阿笙转述这话的谢二小姐谢涵秋,满脸都是惋惜之情,“哪怕是砒霜和鸠毒,神医都能救治,偏偏是这个月茄颠。只是可惜崔家这位隽秀无双的公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