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醉心山野、不问世事呢?瞧瞧这讨价还价的姿势,实在是非常娴熟,肯定是老主顾了。
这些真相书斋的老板自然是不知情的。
议好价后,他肉痛地递过一张银票,随即珍而重之地将这谱子叠好,摆到了红楠木所制的多宝柜最上层。
这多宝柜的东西从底层到顶层,摆放的东西依次增多。到了最顶层,除却阿笙的这几张乐谱,就只得一张画卷摆在旁边。
不仅是百叶好奇,阿笙更是直接问出了口:“敢问老板,这旁边的画卷是出自哪位大家之手的啊?”
书斋的老板都不用看,就自豪地感叹一声:“是公子璜的墨宝。可惜我也只得了这么一张,便是和您师父的作品一起,称作是这里的镇店之宝也不为过。”
随着阿笙的面色一起沉寂下去的,还有屋外的寥落夜色。
与此同时,九重宫阙之内,筵席刚散,芙蓉色的绣纹点缀在来往如织的宫女裙裾上,珠帘上是迷蒙味道的烟雾,不经意地掩去了来人的痕迹。
本来执笔于奏折上、字迹龙飞凤舞的今上眉头微皱,竟是也没有发现,重重侍卫护着的御书房的窗扉被轻轻叩响,有披着岑沟月色的人悄无声息地滑进来。
还不等一旁伺候的太监小怒子大喝一声刺客,攥着朱笔的今上已然是眼眸轻抬,恹恹地望了过去。
随之,当那人的窈窕身形映入了深邃的眸子里,他就连呼吸都忘记。
“你果然没有死。”他嗓音是深沉艰涩,难辨是仇恨还是微弱的欣喜。
这就是句废话。所以来人没理,还直接伸手从旁边的银质果盘里挑出个果子,随性地掂量了几下。
“所以,当初确实是抱错了,崔珩晏才是那个孩子?”她手里握着的刀细而长,飘着细细淡淡的血腥味,是战场上斩过无数人头的雪亮。
然而,这嗜血的弯刀现在的用途不过是削着梨子的果皮。
甜美多汁的果肉,在那双略带薄茧的修长手中,渐渐刓琢出甜美莹白的雏形。
就好像她不过是刚下了朝,闲来无数挑只果子,半调侃一般随口说着些趣事,还和他打赌这次会不会一刀削到底,而果皮还很完整。
今上薄唇紧抿,只是抬眸望着她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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