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李垂文还不能对这个看起来有点憨傻的侄儿李冼勇说些什么,真是贴上来块扯不下去的狗皮膏药。
狗皮膏药李冼勇他虎头虎脑地露出个淳朴笑意,还提醒道:“我记着从前婶娘您最爱吃的便是陇西的腊肉和手抓羊羔肉,这次带了不少过来,婶娘您别忘了快些用,不然我怕天气炎热,很快就会臭掉,那样就不美了。”
崔姑母笑着应声好,又让他吃果子用茶点,叙话了将近两个多时辰,还一起用了顿午膳,等到了下晌,察觉崔姑母露出一点疲色后,李冼勇自觉辞行了。
李冼勇行个大礼:“那小侄就先回府,等过几天再来拜访婶娘。”
崔姑母欲言又止道:“其实我现在已经和你叔父没什么干系,你若是总来,怕是会惹得他不喜。”
没想到,李冼勇固执道:“我一直只把您当婶娘,便是以后叔父再娶新妇,我也是不认的。遑论叔父他现在身旁的那个上不得台面的如夫人了。”
“孩子,你这好意婶娘心里领了。”崔姑母愣住,好半晌才露个无奈的笑:“但便是你叔父娶了新夫人,那女郎也是不容易的,何况李垂文已经有了不少麟儿,想必那新妇一进门就要做继母,必然是焦头烂额的。你定然也要尊敬她,知道了吗?”
崔姑母抿口茶,声音淡下来:“便是这位如夫人,现下也正得宠,而且你叔父的孩子都是这位如夫人诞下的。和她有什么龃龉,不是一件好事情。”
深深一拜,李冼勇不以为然道:“小侄知道了。”
崔姑母叹口气,也不好再劝,摆摆手,示意让他快回府去。
见状,阿笙和双桃也盈盈一拜,却好半天没等到对方脚步声离开的声音。
正在阿笙疑惑的当儿,就听到郎君粗而旷达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正是直直对着她的:“女郎甚美,我心向往之。”
不待阿笙愕然抬起头,那道粗重的脚步声就已然远去了。
不像阿笙很是惊愕,崔姑母倒是一排悠然地环环手腕,不紧不慢地说:“这孩子倒是和从前一般,想起什么便说什么,很是爽达。”
崔姑母刚远嫁到陇西李氏时,原本很陌生难捱,就是当时将将到她腿高的李冼勇扑过来,“婶娘”“婶娘”不住口撒娇的叫,只不过一双骨碌碌的眼睛,却一直瞥向她带的涿郡这边新奇的玩意。
崔姑母觉得这机灵的样子好笑,逗弄李冼勇两下后,便把那些小玩意送给他顽。本来以为是小孩子贪个有趣,却没想到,过几天发现李四
老爷居然要对这么小的孩子动家法。
她慌忙上去一问,才知道这孩子居然拿着这些玩意,从不知道什么时候挖出来的狗洞钻出去,私自跑出府。
而且不是为了和旁的友伴一起玩耍,却是沿街叫卖起来。
如若不是他的丫鬟发现的早,这穿着锦罗绸缎的公子哥怕是就要被有心人给拐走,到头又用来威胁李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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