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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事成或败,我都绝无二话。”

言罢,鲍上达将双手并拢合于额前,郑重行过一个大礼。

“许公子之恩,我鲍二毕生难忘。”

许志博心神恍惚到连叫他起来都忘记,喃喃道:“你这是为了谁啊?”

男儿膝下有黄金,除却天地君亲师,谁都不跪。

可是这位世家的公子哥,怎么能这样轻易地舍下这些,向他这般卑贱的商户跪叩呢?

鲍上达声音清晰而亮:“您是认识釉梅的吧?”

“我曾听釉梅说,你们有过一面之缘。”

一听到这女郎的名字,许志博的眼圈便红了,然而鲍上达眼睑却是干燥的,甚至还能露出来一个朗朗笑意,似乎完全不觉得悲伤。

他仰视着似乎要哽咽的许志博,清楚道:“鲍二虽无能,可也总想替她做些什么,总不至于让她如此不清不明地走了。”

“是我强人所难,但还是恳请许公子成全。”

许志博俯视着这伏在他腿边的少爷。

这曾经是他梦寐以求的场景,可以将这些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世家贵族踩在自己的脚底下。

然而不该是这样的。

许志博迷茫地用手遮住自己的脸,几乎要哽咽出声:不该是这样的。

明明这人是跪着的,可他却觉得这个瘦弱的郎君比谁都骄傲而高不可攀。

反而是被仰望的自己,莫名地低到了草芥尘埃里。

可如果这不是他所盼求的一切,又该是怎么样的呢?

许志博这些年以来耿耿于怀的信念,就在从前内心鄙夷会讲出“何不食肉糜”之言的少爷这一跪下,彻底崩塌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就可以杀老范了。

要不我提前发出来,有美人想提前看吗?

公子璜正在准备提马赶来的路上。

俺曾见金陵王殿莺啼晓,秦淮水榭花开早,谁知道容易冰消。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这青苔碧瓦堆,俺曾睡风流觉,将五十年兴亡看饱。那乌衣巷不姓王,莫愁湖鬼夜哭,凤凰台栖枭鸟。残山梦最真,旧境丢难掉,不信这舆图换稿。诌一套《哀江南》,放悲声唱到老。

——《离亭宴带歇指煞》

第42章 然他是小人

积堆三尺的燥土在这牛皮帐前面止步, 好像也因畏惧着这帐中人的冰霜寒气而瑟缩不前。

“蠢货。”泉白手指捏着个书函, 指骨清晰分明, 让人不禁猜想,有着这样优雅姿态的人大约从不会口出恶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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