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子庭又吃了闭门羹,不过他顾不上气恼,而是因周盛的话转头问小厮:“他说叫我看眼睛?”
“是啊!”小厮也不明白,他微仰头认真的看孟子庭的眼睛,“少爷,小的看不出您眼睛有什么问题啊!”
我眼睛当然没问题!
这周盛,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孟子庭甩了袖子,道:“咱们先走!”
凡事先礼后兵,这次好声好气跟周盛说他不接受,那么下次再来,可就不是今日这般模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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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氏这边还兀自气着:“盛儿,你怎么不打他!”
周盛有些无奈:“他和他那小厮纵是不够我打的,但瞧他穿着打扮,想来是镇上有头有脸的人家,我打了他,回头他家人找了来,我又岂能都打得过?再则,我若是不在家,他们上门来欺负您,那您又要如何?”
焦氏眼圈一红,顿时眼泪就下来了。
“盛儿!”她哽咽着道:“都是娘没用,都是娘不能给你买大宅子,不能给你买家丁护卫,不能叫你做富贵公子,不能为你谋得体面差事。若不然……若不然你何须怕他,他是个什么东西,就敢在你面前这般狂妄,若是娘能有用些,合该是他怕你才是……”
周盛叹气,他娘又说胡话了。
拍了拍焦氏的手臂,他岔开话题道:“娘,方才是怎么回事?我在外听着,先开始您怎么好像很害怕似得?”
“啊?有……有吗?”焦氏顿时不哽咽了,也顾不上哭了,一个劲摇头道:“瞎说,定是你听错了,娘才没有,娘有什么好怕的?”说着她就起身,一边往外走一边道:“你一早出门还没吃早饭呢,娘给你留的有饭,这就给你盛去。”
不说就不说吧!
娘不愿意说的事,逼问也没用。
从小到大周盛都习惯了,他起身跟着往灶房去:“娘,连家这门亲事,能不能就不做了?”
“胡说什么呢?怎么能不做,必须做!”焦氏声音拔高,“你放心,他们家不敢提退婚的事!若是要提,那成,什么钱不钱的咱们不在乎,叫他们家先把连翘的命还给你!当年若不是你救了连翘,她能活到现在?”
这不是挟恩图报吗?
再说,那连翘勾搭了左一个右一个的,纵是他不喜欢她不会吃醋嫉妒,但到底他也是个男人,今儿甚至都有野男人找到他跟前来了,他又岂能没一点火气?
只不等他再开口,焦氏就语重心长道:“盛儿,咱这不是挟恩图报,咱这是付出了总得有收获吧?娘跟大师那算得很清楚,连翘那丫头虽然样貌一般,但她有个极好的命格,那命格是能旺你的,且她还不仅能旺你,她还能保你平平安安无病无灾呢。你自己也知道啊,自跟她订了亲,这么些年你可曾再生病不舒服过?没有!所以这个媳妇儿,咱必须要!无论如何也得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