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了啊?”他打量他,殷临曜不太在意:“近来为母后的病常要进宫,许是有些累了。”
说罢他就自顾自地继续前行,扬音:“不必送了。”苏衔立在原地嗤笑,原也没想送。
他于是折回了紫宸殿,没脸没皮地在殿外拥着谢云苔待着。不多时谢长远出来,乖乖被他抱了半晌的谢云苔这才猛力挣扎,苏衔就放开了她。
谢长远犹是沉着张脸,不看苏衔也不看谢云苔,闷了良久才说:“成婚之后你若敢欺负阿苔半分。”口吻止不住地发狠,“老子管你是不是丞相,打断你的腿。”
“您哪儿打得过我啊——”苏衔拖长音,被谢云苔一瞪,赶忙收敛。
在谢长远寒涔涔地注视下,他还算端正地一揖:“知道了爹,小婿不敢。”
“哼。”谢长远仍没什么好脸色,负着手径自离开。谢云苔心下暗喜不已,含着笑和苏衔交换了一番喜悦,才提步去追父亲:“爹!”
谢长远不理她。
“爹,我先陪相爷回去,行吗?”她好声好气地跟他打商量,“他刚跪了一夜,自己回去怕要出事呢。”
……我呸!
谢长远胸闷气短。
苏衔能出什么事?一看就身子骨好得很,走路比他都利索!
但谢云苔就那么抿着笑看他,眼底两分撒娇三分恳求,他心底将不许的话念了几遍,冷声开口:“天黑前回来。”
“哎!”谢云苔明快一声,便折回去,跑向苏衔。她的心情已许久没有这样轻盈过,连带着步子也轻快,谢长远扭头默然看她,心里又酸又苦。
他曾也自问是个看得开的父亲。故交郑凡的女儿比阿苔年长几岁,定亲之时郑凡一连喝了几天闷酒,他那时还笑话郑凡,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姑娘嫁的有又是自己中意的人,当爹的有什么看不开的?
但现下阿苔所嫁也是心上人,他这个当爹的还是只想打断苏衔的腿!!!
于是老父亲揣着满心的愁云惨雾独自回府,迟了几步,谢云苔欢欢喜喜地与苏衔一道上了马车。马车驶起来,她往他肩头一靠:“我想阿婧啦!”
“不想我啊?”他挑眉侧眸。
谢云苔抱住他:“也想的!”
“哦,捎带着的。”他往靠背上一倚,“白在紫宸殿跪了一夜。”
明显是在讨赏。
谢云苔眨着眼望他,在他侧颊上一吻,他就笑了:“这还差不多。”
回到府中,恰是用午膳的时辰。苏婧因为谢云苔的到来欢天喜地,兢兢业业地不停为谢云苔夹菜。待得用完午膳,她还想拉谢云苔一起出去消食,心下想最好还能一同荡一会儿秋千,无奈爹将娘霸道地一抱:“不去,我们不去!”
“……”苏婧瞪他。
他不管不顾地在谢云苔侧颊上一亲:“娘要和爹午睡,你自己去玩。”
苏婧歪头:“那我也要午睡!”说罢她就先爬上了床,往床上一摊,躺成一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