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天要么干燥无雨,要么暴雨连绵。
下了三日的雨后,宫里又传出了一件事。说是一座废物宫殿内的水井因着连日暴雨而涨水,浮起了一具被泡涨的女尸。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苏细下意识便联想到了那日在皇后生辰宴上,无意中撞见的那具被小太监扔进水井里的女尸。
一想到那具女尸,苏细便觉得浑身僵冷,连晚膳都用不下了。
她抱着自己的绸被,寻到书房里的顾韫章。
小娘子脸红红,眼红红,扯着顾韫章的宽袖道:“今晚我睡你这里好不好?”
隔着一层白绸,顾韫章能看到小娘子如娇花一般艳媚的容颜。郎君滚了滚喉结,声音沉哑,“娘子真要睡?”
天真无邪的小娘子伸着自己白嫩嫩的小脖子点头,“嗯。”她有些害怕。
“既然是娘子自己主动的,那为夫自然是恭敬不如从命。”
这话苏细听着,不知为何有些后脖颈子发凉。她想她可能是被吓得,那具女尸的威力着实是大,将她本来就小的胆子都快吓成核桃胆了。
入夜,两张竹塌并排放在一块。
中间隔一层纱帘,距离半米。
郎君盯着这纱帘,无声叹息。他委实是想多了。
天色还早,苏细睡不着,她伸手撩开纱帘,朝顾韫章那边看了看,“顾韫章,你睡了吗?”
男人道:“没有。”然后翻了个身,“娘子若是睡不着,我与娘子说个故事。”
苏细眼前一亮,这厮竟然还会说故事。
她立时坐起身,将那纱帘彻底撩开,然后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小模样。
顾韫章也跟着坐起来,不过他的姿势却是懒洋洋的,“上次那个宫娥,尸检出来说,她的脖子是被硬生生勒断的。”
黑暗中,男人的声音又清又冷。
“啪嗒”一声,苏细手里的团扇落到竹塌上。这是什么睡前故事?故意让她睡不着的吗?
“然后呢?”小娘子战战兢兢的将自己裹进绸被里。虽然怕,但是那双求知的眸子却在黑暗中熠熠闪亮。
顾韫章没想到苏细是这个反应,他讶异的一挑眉,然后继续道:“这件案子与花楼那件案子可能是同一人所为。”
“所以你的意思是,这杀小花娘和宫娥的是一个人?”
“嗯,很有可能。从对比来看,那些白骨和宫娥的脖骨断裂痕迹极其相似。”说到这里,顾韫章沉吟半刻,又开了口,“娘子可知,那小宫娥是哪个殿的?”
苏细摇头。她哪里知道。
顾韫章也不卖关子,道:“是坤宁宫的。”
坤宁宫?皇后寝殿的小宫娥?
“我想起来了!”苏细激动的从自己的竹塌上爬到顾韫章的竹塌上,顺便把自己的绸被也带了过来,“我当时在花楼吃醉酒,似乎看到过邓惜欢。邓惜欢身边是不是还有一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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