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妈妈好言好语的劝,苏细蹙眉,提裙走了进去。
屋子里很干净,像是刚刚打扫出来的。角落的案子上置一只铜制熏香炉,袅袅白烟升腾而起,如雾半细腻缥缈。
如今这般的大热天,竟还熏香。
苏细冷着一张脸坐到实木圆凳上,并未碰桌上的茶水,只透过窗子往外看,等着苏苟过来。
苏细等了一会子,不知为何觉得有些闷热,她抬手扇了扇自己泛红的面颊,然后打量了一番这间屋子。
屋子里头虽没什么东西,但装扮的极其雅致。挂在窗前的竹帘子上还绣了一朵漂亮的兰花。
等一下,兰花?苏细迅速起身,打了竹帘子,正准备出去,却不想迎面碰上一个人。
“妹妹刚来,怎么就急着要走了?”苏莞柔堵在门口,盈盈笑着看向苏细。
苏细单手扶住门框,不知为何手脚有些发软,她踉跄着后退一步,“怎么是你?”
“多日不见妹妹,思念的紧,请妹妹来说说话罢了。”苏莞柔面前竹帘半掀,露出她半个身体。
苏莞柔似是胖了些,面颊圆润不少。她穿一件浅蓝色裙衫,单手覆在腹前,一手拿着帕子捂嘴。
而此时,苏细不仅开始觉得热,还觉得头脑发涨。她伸手撑住身旁的实木圆桌,目光下移,落到手边那盅茶盏上。
她没吃茶,也没碰这里的任何当心。
那就是……熏香!
苏细霍然睁大眼,她浑身无力的软倒下去,正坐在身后的实木圆凳上,然后歪头趴了下去。
苏莞柔面无表情地看着趴在实木圆桌上陷入昏迷的苏细,抬手招过香雪,“去告诉后院的人,人我给了,我要的东西,他也该兑诺。”
“是。”香雪躬身去了。
苏莞柔又招手唤来刚才的那个婆子,“去,把她弄上马车。”
“是。”婆子先在外头走去窗边将那熏香炉熄了,然后才打了竹帘子进屋,刚刚想把苏细抱起来,却不想原本绵软无力的人猛地扬手。
那只装着凉茶的茶盏就那么砸在了婆子头上。
“哗啦”一声,凉茶浸了婆子满头满身,殷红的血色顺着婆子肥胖的脸往下淌,混着茶水和血水,看起来可怖至极。
苏莞柔伸手捂着腹部,面色震惊的后退一步。
那边苏细砸完了那婆子,却已然丧失了最后一丝力气,又倒回了实木圆桌上。
苏莞柔松了一口气,赶紧与那婆子道:“快带走。”
虽然被砸了一茶盏,但那婆子神智尚清醒,只是破了一点皮。毕竟苏细闻了那么久的熏香,早就体力不支,哪里还有大力气砸茶盏。
看着婆子将苏细搬到后院马车上,苏莞柔立在二楼阁楼,暗暗攥紧了手中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