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李婆子咳嗽一声,开口道:“因着小娘子您的母亲生得极好,老婆子我呀,就是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李婆子停了停,似又想了想,然后继续道:“当年苏家大娘子听闻您母亲肚子里头是个男胎,立时便让那林妈妈给我塞了银钱,让我去,说要做的干净些,最好是一尸两命。”
“就算是不能一尸两命,也定不能让那男胎出生。”
说到这里,李婆子看到苏细表情渐渐阴沉下来的表情,赶紧澄清,“不过小娘子放心,老婆子可什么都没干,去的时候您母亲已经死了。”
“不可能。”苏细下意识否认,她红着一双眼,“当时给我母亲看胎的医士明明说我母亲这胎定能母子平安,怎么你一去就出事了!”
李婆子一脸为难,“小娘子,老婆子去的时候真是已经不行了,那气都没了,孩子也在里头憋死了。”
“小娘子,老婆子到如今了难不成还会骗你不成?”
苏细紧紧盯着李婆子,似乎是在掂量她说的话。
“小娘子,老婆子对天发誓,若有半句虚言,就教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老婆子去时,您母亲确是已经去了,那张脸啊,都憋得青紫了。”
养娘上前,轻轻拉了拉苏细,“小娘子。”
苏细回神,暗暗咬牙。
那李婆子一脸垂涎,“小娘子,老婆子的银子呢?”
苏细侧身,居高临下的看一眼李婆子,冷笑一声,“你以为我真会给你?”按照素弯调查出来的结果,这个李婆子可没少做损阴德的事,如今躺在这里也是报应。
苏细勾唇,“我就是把银子扔河里听响,也不会给你。”看着气得直翻白眼却拿她莫可奈何的李婆子,苏细戴上帷帽,扬长而去。
……
马车上,苏细懒懒撑着下颚,神色呆滞。
难不成她母亲真是难产而死?
“养娘,你说那李婆子说的,是真是假?”
养娘抱着怀里那堆银子,想了想,“老奴觉得这李婆子没必要骗咱们。”
苏细微颔首,是啊。可苏家大娘子对她母亲的杀心却是真的。若非她母亲真难产而亡,母亲的命和她那腹中未出生的孩子的命,就都是苏家大娘子的债了。
苏细一路无言,神色怔怔回到家,却发现一辆马车正停在他们院子前,挡住了苏细的路。
“娘子,老奴下去看看。”养娘出了马车去查看情况。
苏细戴好帷帽,踩着马凳从马车厢内出来,刚刚走两步,便听到顾元初叽叽喳喳的声音,“舅舅,舅舅……”因为喊得太急,所以苏细一度以为是在学鸟叫,“啾啾啾,啾啾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