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丝之毒,在他身上越来越克制不住。
昨晚那支箭,按照平日里来说,根本不会被谢珣放在眼中。可就是因为牵丝恰好在那时发作,引得他身形迟缓,避不开射来的箭羽。
郢王妃这才止住哭声,轻声道:“你呢,可有受伤?”
沈绛没想到王妃在此刻,还会关心她。
她自幼丧母,未曾享受过这般和风细雨的关怀,一时眼眶有些微涩,她轻轻摇头:“我并未受伤,多谢王妃关心。”
很快,外面再次响起脚步声。
“我要见殿下,”一个着急的声音响起。
郢王皱眉,走出去正欲呵斥:“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此吵吵嚷嚷。”
“卑职见过王爷。”任郁一瞧见郢王爷,着急道:“不知世子殿下可曾醒来,卑职有要事。告知。”
郢王爷皱眉:“世子昨夜受伤,一直不曾醒来。不管有什么事,你都暂且压下。”
任郁瞪大双眸,一脸又急又气,他双眼布满血丝,这一夜下来,他带兵杀敌,疲倦不堪,如今还不得歇息。
“王爷,此乃是十万火急之事。”任郁哑着声音说。
郢王爷无奈问道:“到底什么事情,你先与我说说,程婴到现在都还未苏醒,你便是再闹腾,他也没法替你决断。”
“昨夜卑职带五千御林军兄弟,誓死守卫皇城,殿下曾当众下令,封我为御林军统领。如今动乱平定,他们便要微臣交出御林军的兵权,这是哪里来的道理。”
任郁此刻眼眶越发红,兔死狗烹,这未免来的也太快了。
郢王也没想到,怔了半晌,这才问道:“是谁让你交出兵权的?”
“有个叫田冀的人,适才派人来通知卑职。”任郁说着,忍不住咬牙,“他们这是趁着殿下昏迷,趁火打劫。”
郢王皱眉,不由道:“这个田冀是何许人也?”
沈绛闻言,从内殿走了出来,方才她听了任郁的话,此刻道:“此人乃是禁军参将。”
“一个小小参将,竟敢将手伸到了御林军,岂不是笑话。”郢王皱眉。
他现在虽然并不过问朝堂之事,可是这个任郁既然是被谢珣昨晚点为御林军统领,可见他便是谢珣的人。
沈绛左右看了一眼,低声道:“王爷,任统领,还请过来一步说话。”
这附近有宫女和太监,说不准哪一个就成了告密者。
所以沈绛说话,格外小心。
三人到了僻静处,沈绛低声说:“此人我识得,先前端王在护国寺便刺杀,便是他赶到救援。当时说他是为了换防,才会正巧赶上。”
“但我与三公子都觉得,太子刺杀端王一事,乃是端王自导自演。”
任郁惊觉:“您的意思是说,此人乃是端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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