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沈绛也不去铺子,就坐在家里,早早晚晚的看这几株杏花树。
沈绛问道:“阿鸢,你可还记得我们在衢州时,先生院子里,是不是也种了几株杏花树?”
“是呀,每年小姐你最着急,一直闹着要吃杏子。有一次大少爷实在不耐烦你一直撒娇苦恼,便抱着你去摘杏子。结果你吃了一口,就吐出来了。”
未熟透的杏子,酸涩难忍。
沈绛转头望着阿鸢:“你确定是我哭闹要吃杏子,不是你?”
“哪有,我没有。”阿鸢矢口否认。
沈绛哼笑:“你可别不承认,就是你怂恿我的。”
阿鸢眼瞧着耍赖不成,无奈承认:“那个杏子瞧着又大又甜,谁知吃起来那样难吃。”
她们两个明面上是主仆,沈绛却从未将阿鸢看成是丫鬟。
其实说起来,阿鸢比她还大呢。
年幼的孩子总是容易受大点儿孩子怂恿,况且沈绛又是小姐,阿鸢虽然也馋杏子,但是她不敢哭闹。
于是她唯有的那么点小心眼,全放在了吃的上面。
她就在沈绛身边不停念叨,那个树上的杏子,怎么看起来又大又甜呐。
沈绛一看,也觉得好像真那么回事。
她在傅柏林面前从来都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她瞧着又大又甜,就得马上吃到嘴里,不管师兄怎么哄她说,杏子还未熟,她都不信。
阿鸢叹了口气:“为了这件事,大少爷特地给小姐买了杏脯,就是不给我吃。”
她的那点小伎俩全然被傅柏林看穿,只当是惩罚。
不过阿鸢说完,忍不住道:“小姐怎么冷不丁,想起这件事了?”
“没什么,只是看见这杏树,突然觉得杏树永远这样的杏树,人却总会变。”
阿鸢听出她语气里的惆怅,不免有些担忧。
春日乍暖,微薄暖意洒在身上。
阿鸢忧心道:“小姐,这是怎么了?”
沈绛敛眸笑笑,并未再多言。
正好卓定也在这时回来,沈绛让阿鸢去忙的别事,她留下卓定单独说话。
“怎么样?”她问道。
自打回京这些日子,卓定就忙的脚不沾地,旁人也不知他在忙什么。
不过左右是沈绛的吩咐,也无人多言。
此时他在面前站定,低声道:“小姐,您先前给我的画像,我已经派人去找,不过暂时都还没有找到。”
沈绛善画,那日她在船上见到了救张俭的那个首领。
也就是认出她所用刀法,乃是卫家刀的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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