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瞪大眼睛瞧着沈绛,有些惊叹道:“我倒是真小瞧你们了,来扬州不久,居然知道这么多。”
“您不会真以为我们是来开铺子的吧?”沈绛轻笑。
因为沈绛对于那个温泉庄子的温泉水变红,她推断出附近可能有铁矿。
大大缩减了暗卫们寻找私矿的时间。
果然他们在城西一处叫松子林的地方,打探到这附近的村子,在最近一年居然都搬空。
一开始是因为是因为几个上山打猎的猎户,被野狼群攻击咬死。
之后村民准备上山报仇,不知为何,反而又损失了好几人,一下传出了那边闹鬼的传闻。
扬州府衙立即派人前去查看,后来村民陆陆续续搬离。
这方圆几十里再无人烟。
如今看来这些狼群、闹鬼,都是人为搞出来的,有人私自开了铁矿,又怕被附近村民发现,赶紧用人命恐吓村民搬离。
听闻县令还补贴了这些村民银两,帮助他们搬家,当时县令被村民称赞不已。
姚寒山放下筷子,不再卖关子说道:“既然你们知道这么多,那我就直说了吧,他们打算除夕将这批东西运出海之后,就对私矿里的矿工下手。”
“下手?”沈绛忍不住道:“这么多灾民,难道他们就敢真的全部坑杀了不成?”
姚寒山:“私采铁矿,铸造兵器,贩卖私盐,这些人干的杀头事还少吗?天高皇帝远,他们以为只要杀了进京告状的穷书生,就能瞒天过海,也不想想,这世上真有不透风的墙吗?”
说到这个,姚寒山忍不住问道:“说来,我还要问问你们,究竟怎么知道扬州的消息?”
沈绛想了下,低声说:“先生,你说进京告状的穷书生,你可认识这些人?”
这些书生进京告状,乃是秘密之行,得知此事的不是扬州这些贪官污吏,就是与书生们有密切来往之人。
果然在沈绛问出此话,姚寒山眼中闪过光亮,他忍不住兴奋道:“你可是见过这些书生?”
沈绛如实坦白:“我只见过其中一人,他名叫陈平,我遇到他时,他正被人追杀。”
“陈平。”姚寒山高呼这个名字,激动不已。
他道:“灼灼,如今陈平身在何处。”
沈绛见他神色这般激动,不忍将事实说出,只是她左顾而言它的模样,一下让姚寒山明白了过来,重重叹出一口:“他们离开扬州,前往京城之前,就明白,自己九死一生。”
“当时我们救下陈平时,他早已深受重伤,强撑着一口气,才坚持到最后。”
沈绛声音又轻又慢:“陈平与我说,他们一行八人进京告状,兵分几路,却还是被追杀。哪怕他逃的最远,依旧还是没能活着入京。他在临终前,将身上的御状与证据,都托付给了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