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方帕子,看起来可不是男子所用。
孙继德知道此时,不是好奇的时候,他问道:“敢问傅千户是何时收到此处消息?”
傅柏林转头朝孙继德看了眼:“昨晚在百芸楼吃酒,谁知天光还未亮,就接到消息,说京郊这处别苑发生了火灾。待火丁的人前来救火,发现这里面死了一院子的人。所以咱们锦衣卫才先来一步。不过此别庄虽在京郊,却也是京兆府的管辖之地,所以我派人去请大人过来。”
说着,他冲着孙继德又是一笑。
“大人,该不会嫌我多管闲事吧。”
孙继德赶紧摆手,嫌锦衣卫多管闲事,他是疯了,还是活的不耐烦。
傅柏林随后做了个请的手势,居然是邀请孙继德一块上前,去查看尸体。孙继德心中胆怯,却不敢拒绝,只能硬着头皮跟着一块上前。
谁知傅柏林一手用帕子捂着唇,一手指着近处的一具尸体:“这个人倒还算走运,他的伤口在脖颈处,应该是一刀毙命。生前没遭什么罪,直接就死了,之后才被火烧。”
孙继德大惊失色,一张脸发白,额头直冒虚汗。
“至于这个就惨了,他是先被斩去一条手臂,孙府尹你也知,手臂被砍去,不会立即死去。因此这人生前必受了极大的痛楚。”
孙继德不明白,傅柏林为何单单与他说这个。
难道自己往常曾有对这位傅千户不恭敬之处?
孙府尹被自己的念头吓得,是越来越不敢确认,就怕自己老眼昏花,往日冲撞了傅柏林,今个落到他手中,少不得要受一番磋磨。说起来,京兆府尹乃是堂堂正三品的京官,按理说,不该被一个小小的锦衣卫千户吓着。但孙继德胆小怕事,哪儿敢惹名声在外的锦衣卫。
“千户大人,不知我可曾无意中冒犯过千户?”孙继德拱手,强颜欢笑道。
傅柏林挑起长眉,轻笑说:“孙府尹何出此言,倒是叫下官惶然。”
孙继德心头嘀咕:嘴上说惶然,我看你还没我怕呢。
“这枚箭头,府尹大人可眼熟?”傅柏林弯腰,将地上摆在一处的箭矢,捡起一支。
通体黝黑的箭矢,箭头锋利,寒光凛凛。
孙继德摇头。
“孙大人不认识啊,”傅柏林脸上露出可惜的表情,突然,他手指将箭矢猛地掷出,力道之大,直接穿透对面的廊下木柱表面,牢牢扎在了上面。
他转头看着孙继德:“京兆府却有一人认识,怎么,他今日没来?”
孙继德心头大骇,这下可确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