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月应酬完赵氏,见到赵氏着急心焦的模样,终于算是出了点气,回屋就把剩下的两条做出来了。
宝月用赵氏带来的篮子装好了珠帘,估摸着赵氏那个着急的样子,明天一大早就得上门。所以第二天早上,宝月早饭都没做,直接躺在炕上装病,让小木头接待赵氏。
“弟妹这病得这么严重,得上药铺抓副药吃吧。”赵氏接过篮子,见珠帘终于做好了,脸上有笑模样了,倒出空了,开始假模假式地问候了宝月。
“药太贵了,家里没钱买药了,我发的工钱都花光了,我媳妇现在手里也没进项,家里实在拿不出钱买药了。我说借点钱吧,我媳妇抹不开面子,非要挺着,说是挺挺就过去了。”
小木头是真的挺烦赵氏这样人的,拿完东西就赶紧走得了,还废话那么多干嘛,要是真关心,倒是留下买药钱啊,就嘴上说得好听。
“挺挺也行,弟妹这身体不是啥大毛病,就是水土不服。我这着急回家给老太太张罗七十大寿的事儿呢,就先不跟你说了,等弟妹醒了,帮我谢谢弟妹。”赵氏听了小木头这话,可不敢往下接了,赶紧找个借口遁了。
小木头冲着赵氏的背影呸了一声,表达了一下自己的不屑,发泄了一下自己的不满。然后菜回屋跟媳妇汇报情况去了。
“我还得病几天,这几天你就继续吃馍馍吧。辛苦啦,相公。”宝月坐在炕边,双手挂在自家相公的脖子上,用最软萌的语气说着对相公说着最可怕的话。
小木头不想啃馍馍了,但是也没办法,只能点头应了。谁让自己连累媳妇受罪呢。
宝月“起早贪黑”给人做白功,做完了又“病倒了”,受影响最大的不是小木头,小木头除了中午吃馍馍之外,早晚还是能吃到自家媳妇做的好吃的的。
而布庄管事才是受影响最大的一个。宝月虽然打了不少络子,但都放在家里没往布庄送,布庄早就没络子可卖了。人家来打听的,买不到络子,转头就走,连带着其他货的销量都下跌了。
眼瞅着钱在眼前哗啦啦地飘走了,钱管事的心都在滴血。钱掌柜赚了太久的快钱,冷不丁没有铜板进腰包,落差太大,这几天着急上火得嘴都起水泡了。
钱掌柜也没法去宝月家里催,只能在吴嫂子来的时候,跟吴嫂子打听宝月的情况。
“你催我也没用啊,这事还不是赖你,你这嘴咋就没把门的呢,我妹子在你们布庄打络子这事,你咋就不知道瞒着点呢。现在我妹子会打络子这事都传开了,管事媳妇知道了,让我妹子起早贪黑地给她家干活,还不给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