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他临走时的模样,女生有些摸不透他是不是还和小时候一样看待和自己的关系,于是有些踌躇,不知道要不要继续邀请。有点想质问他为什么不告而别,但又被他冷淡的气质堵得张不开口。
“你这几年过得怎么样?”周箨蹲下身去拉开鞋柜的门替她找拖鞋,不动声色问道,“扬随……怎么样?”
“我挺好,明年打算和你一样去美国读PhD。扬随……”时欢一头雾水,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试探问道,“我不太清楚。我和他好久没联系了,你要是真的很想知道,我替你问问?不过你们怎么会认识的?”
“你们分手了?”
“哈?”
时欢缓缓地、缓缓地从石化状态恢复过来,解释道:“你是不是误会了?我们从来没有在一起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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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箨蓦地抬起头来,视线与时欢相撞。时欢察觉出其中冷淡色彩逐渐化开,被莫名的光芒所替代,似乎是抓住了什么一样,鬼使神差地继续游说:“所以不怕被什么人误会了,要不要去我家吃午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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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箨是博士毕业了吧?”
恰好是周末,时妈妈和时爸爸都不上班,做了一大桌菜。时妈妈把记忆里周箨喜欢的菜换到他面前,感叹道:“这么久不见,一晃眼当年那个才到我腰这么高的漂亮小男孩都长这么大了。小箨这次回来有什么计划吗?”
男生熟稔地帮忙盛饭,温文回答:“现在是收到了首大的邀请回校当老师。”
坐在一旁低头啃排骨的时欢一哽。
仔细想来,她和周箨之间的距离已经从初中一年级和高中一年级的距离变成了大学四年级和大学老师的距离,正在无限惆怅,忽然听到他轻声问:“那笑笑有什么打算?”
“唔,收到了一家证券公司的offer,决定八月去实习。”时欢放下排骨,一如既往地滔滔不绝,“不过那家公司在首都东面,景行在西面,住在学校的话每天上班路上要花一个半小时,所以我还在纠结要不要租房子。不想每天六点就起床,可是首都的房价太贵了,找合租室友又很麻烦,要找到作息和生活习惯匹配人又好说话的室友概率太低……”
周箨像从前一样低头安静地听她讲话,偶尔会回答时欢爸爸妈妈的几个问题。吃完饭,时欢自告奋勇去洗碗,周箨帮忙把碗收到水池,时爸爸和时妈妈都在客厅看电视。
他把碗放在操作台上,却没有急着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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