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这应天府内,我还没见哪家姑娘的刺绣能比得上锦芙小姐的呢,可不是那些买来的东西能必得上的。”胡惟庸之妻胡夫人夸起了徐锦芙,不忘顺便暗暗贬低徐琳琅的《濠州山水图》。
胡夫人知道,她若是说了徐家大小姐的不好,谢氏就会高兴。她早就打听过了,这徐家大小姐,并非谢氏所出。
江夏候夫人也跟着奉承:“就是,锦芙小姐的那幅松鹤寿图可是让我开了眼界,上面的仙鹤栩栩如生,可谓巧夺天工。”
济宁候夫人生怕自己的夸赞不及时:“锦芙小姐蕙质兰心,她的刺绣和她的人一样,灵巧着呢。”
谢氏的眉头终于舒展开了。
一直不怎么开口说话的徐琳琅开了口:“妹妹那幅绣图实在是绣工精湛,我真想亲眼看看妹妹是如何绣的,学习一番妹妹的刺绣技艺。”
谢氏的眉头微不可见的皱了一下。
“可不是呢,别说是徐大小姐,就连我这个绣了这么多年花的人,都想看看二小姐是怎么绣的呢。”胡夫人忙接住了徐琳琅的话。
“这有何难。”一直想插话进去的大伯母钱氏终于得了机会开口,赶忙顺着胡夫人的话往下说:“我们举办上一场刺绣比赛,大家不就都能瞧瞧锦芙是如何刺绣的了吗。”
钱氏的话音落下,李琼玉之母韩国公夫人起了兴趣:“哦,刺绣比赛?”
钱氏忙解释道:“这些戏文大家都听了无数遍了,不若下午我们来些新鲜的,办上一场刺绣比赛。”
胡夫人知这是一个巴结谢氏的好机会,连忙附和:“好主意,今儿个各家小姐都在,又都会刺绣,不若我们办一场刺绣比赛,这样一来,又有趣儿,姑娘们又能相互学习一番刺绣技艺。”
韩国公夫人极为赞成:“这主意不错。”
韩国公夫人对李琼玉的要求严格,甚至到了严苛的地步,为的就是能让李琼玉出众夺目。
之前,在刺绣上徐锦芙每每都要比李琼玉更胜一筹。
彼时韩国公夫人并不太过在意,虽李琼玉的刺绣不及徐锦芙,可是在旁的方面,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李琼玉都能取得头名,所以韩国公夫人也不在意一个刺绣的头名被徐锦芙占去了。
可是今时不同往日,去岁,棠梨书院新来了一名学生,唤名蓝琪瑶,是大将军蓝玉之女。
自蓝琪瑶到了棠梨书院之后,有好几门功课李琼玉只能屈居第二,再也不负当初得头名的风光了。
韩国公夫人心急如焚,李琼玉也奋发图强,却依然和蓝琪瑶难分伯仲。
再这样下去,“应天府第一才女”这个名头便要成了蓝琪瑶的了。
这样一来,韩国公夫人对原本并不在意的刺绣头名也在意起来。
超过蓝琪瑶不容易,超过徐锦芙就简单多了。
钱氏和胡夫人的提议,正中韩国公夫人的下怀。
谢氏并未表现出赞同:“刺绣耗费的时间太长,姑娘们颇为费神,我们听听戏文打发时间吧。”
胡夫人以为谢氏并没有体会到自己提议刺绣的用心,急忙提出了一个可行的法子:“这个简单,绣图自然是费功夫,不过姑娘们可以绣绣帕子,不过是几盏茶的功夫。”